坐在铜镜前,端详着镜中被冷风吹出红晕的自己,静姝自嘲一笑。
南玉忍不住说道:“小姐今晨也没说要在山上待上一整天,奴婢们准备的不足,最后连手炉的炭火都用光了。亏得奴婢们生得皮糙肉厚,换成哪家的娇贵小姐,非得冻得涕泗横流。”
静姝听她说得夸大其词,笑弯了眉眼:“知你和玲珑今日受累了,回京后好好补偿你们。”
次日起床,静姝只觉欢欣雀跃,不知父亲兄长近来可还康健,不知那荆州战况可还乐观。
启程前,静姝见到了跨马前行的许晏清,微微福礼。许晏清纵身下了马,轻声说道:“昨日山头的梅花开得甚好。”
静姝怔住了,再回头,许晏清已走向了太后的坐辇。
不远处一阵骚动,静姝回了神,原是个丫鬟匆忙间撞上了许晏清的小厮。
朱进怀中抱着一箱世子的笔墨和画卷,冷不丁见一个丫头直直地撞了上来,手中一滑,箱子滚落在地。
许晏清闻讯,也从远处赶了过来,匆忙上前捡起一个墨盒,还好那雪金墨包裹严实,并未受损。
静姝走近时,就见地上一幅半开的画卷,萧疏有致的枝干上绽放着数朵白梅,淡墨疏花三五朵,展看扑面浮暗香。
那撞人的丫鬟尖声质问:“你这箱中怎会有我家小姐的画像?”
宫人渐渐聚拢,顺着那丫鬟的手指,便见一幅惟妙惟肖的佳人赏月图,画中佳人俨然是那丁文茵。
众人暗暗有了猜测,想必这许世子暗中倾慕丁家姑娘,所以才有了这幅画像。
一旁的丁文茵面色绯红,雨媚云娇,众人心下有了论断。
这朱进为人机灵,能在人才济济的国公府混到世子身边,自然不会是个蠢货。只见他不慌不乱地拾起散落的物品,偏偏留下那幅画像不闻不问,抱起箱子不言不语地走开了。
许晏清上前,拾起那卷画像,递到那丫鬟手中,面色如常:“收好你家小姐的物品。”
那丫鬟仍不依不饶地分辩道:“这分明是从那箱中滚落,我家小姐怎好众目睽睽之下收下世子爷的画作。”
这是打算盖棺定论了,许晏清余光扫向丁文茵。
丁文茵却兀自娇羞地低垂着脑袋。
太后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宫人们慌忙跪下行礼,弯着腰快步退到太后身后。一个有几分体面的内监在太后耳旁小声说了几句,太后暗暗好笑地看向许晏清,这孩子居然被丁文茵赖上了。
涉及姑娘的清誉,太后不得不板起脸来问道:“晏清,究竟是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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