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慌忙问道:“哪儿有医馆?”
叶静川回道:“前面五十步便有一家。”
不远处的禁军艰难地推开奔跑的人群赶了过来,将那行凶之人制服后捆了起来。
叶静川吩咐他们将受伤的百姓送至医馆医治,自己则扶着许晏清朝医馆走去。
一进医馆,静姝便请郎中取来砭石针和桑皮线,医者附体,抬手便要去解开许晏清的衣服。
许晏清忍着疼痛微微侧身,望向叶静川道了句:“还是有劳元明。”
静姝此刻才觉不妥,不由面上微红。
叶静川看着他们二人,微微叹气,上手帮忙。
看到狰狞且流血不止的伤口,静姝深吸一口气,仔细检查后,暗暗庆幸,离肾脏仅有半寸距离。取过针线,争分夺秒地开始一层层缝合。
微凉的指尖在自己的腰间飞舞,趴在塌上的许晏清一时竟未察觉疼痛,只觉得这一刀挨得很是值的。
静姝全神贯注,直到收了针,瞥见一旁的药瓶,才蓦地想起,自己竟忘了用回香草散止痛。瞬间羞愧至极,简直是自己医者生涯的污点,薄嗔道:“我忘了用止痛散,你为何忍痛不说?”
许晏清缓缓起身,尴尬地回道:“方才未曾感到疼痛。”
卫景辰闻讯赶来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许晏清赤着上身,静姝面带羞涩地与他说话。二人之间气氛微妙,卫景辰暗暗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叶静川看见卫景辰进了医馆,轻咳一声,静姝方注意到他,并未多想,平静地问道:“外面的混乱可有平息?”
叶静川看着自己那反应迟钝的妹妹,暗想如今外面是太平了,只怕卫侯爷的内心却起了惊涛骇浪。
卫景辰艰涩地平复心情,回道:“已无碍,你可有受到惊吓?”
静姝回道:“方才是有些害怕,还好许世子舍身相救。”
说到这,静姝走到许晏清面前,弯腰行了大礼:“大恩不言谢,许世子之恩,静姝定会牢记于心!”
卫景辰心提了上来,生怕她又说出上刀山下火海以报恩德的话来,好在她比当初清醒了许多。
卫景辰见她坦然面对许晏清,稍稍安心,也上前深施一礼:“望宁于我有大恩,日后定当回报!”
许晏清淡淡地笑道:“子顾莫挂于心。”
听着周围的哀嚎声,静姝递给兄长一瓶药粉:“劳哥哥为许世子上药,我先去看看其他伤者。”
待静姝忙完回府时,夜已深了,她体力不支,简单梳洗后,倒床便睡。
后半夜,静姝朦胧间见到卫景辰坐在自己床边,只道是做了场梦,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