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南玉神秘兮兮地凑了上来,欲言又止。
静姝笑嗔:“有话快说!”
南玉笑得谄媚:“奴婢没和小姐回禀,擅自做了主,小姐莫要责罚。”
静姝叹道:“好姑娘,莫要再卖关子了。”
南玉声情并茂地说起了晚上之事。
晚间,南玉在庄子里寻了几个婆子玩骰子,正玩得尽兴,婆子们到点要上值,南玉只得扫兴而归。
闲着无聊,四下晃悠,路经一处小院外,瞧见人影在暗处轻声细语,便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靠近。
年轻姑娘问道:“今夜两位姑爷安排的是哪间厢房?”
年老婆子回道:“管家吩咐了,卫侯爷安排的是东面左手起第一间厢房,赵将军是第三间厢房,免得彼此打扰。”
年轻姑娘听完,递过一个荷包:“子时,你在院外接应。办好了此事,你家孙女日后便是主子身边的二等丫头。”
老婆子自是千恩万谢。
南玉便留了心,趁那婆子回屋之时给了她一手刀,省得她通风报信。自己也趁卫景辰席间更衣之时禀了此事。
“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想来小姐也猜的到!”南玉说到这,忽然有些愤慨,“就凭她,也敢肖想卫侯爷。侯爷岂容他人算计,即便没有奴婢多此一举,这般伎俩,侯爷怕也看不上。”
静姝心中怒气升腾,自从李氏身故,自己不曾为难她,并未想过母过子偿,却不料她反倒来算计自己。
客居的厢房内,叶静瑜悠悠转醒,抹了抹脸上的茶水,似是有些恍惚。猛然看见一脸暴怒的父亲,身子抖了一抖,这才想起自己的计划。
羞涩地回头看了一眼身侧之人,赵子骞那张错愕的脸吓得她花容失色,捂着脸惊声尖叫,几近崩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由回想起经过,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
今夜月黑风高,屋外有些瘆人,自己虽有些害怕,可想想后半生的荣华富贵,穿着寝衣,披上斗篷,咬咬牙随着贴身丫鬟流萤,摸着黑贴墙行走。
到了客居的小院,半晌未见苏婆子出来迎接,怕有人经过,也不敢久候,与流萤摸到那左手第一间厢房,将迷烟小心地吹入,待房中彻底没了动静,自己才将斗篷递给流萤,钻进了屋。
进屋后,隐约能见到床榻上有个人影,便一步步缓慢地挪了过去,在那人身边躺下,许是因为屋内迷烟未散,还没等看清那人的脸,自己也昏睡了过去。
未想,自己一觉醒来,竟是眼前这般景象。静瑜失声痛哭,为何天不遂人愿,身边之人竟是自己日日诅咒的赵子骞。
赵子骞头脑逐渐清醒,跪在榻上说道:“侯爷,末将实在不知为何如此。迎娶静瑜过门后,末将定不辜负。”
定远侯缓了缓脸色,说道:“静瑜幼年有梦游之症,十岁之后未曾发病,许是换了地方,旧疾复发。幸而,今日入的是你的厢房。此事与你无关,你安心睡下,我这就领她回去。”
叶静瑜赶紧收起眼泪,跳下床榻,整理好寝衣。定远侯恨恨地脱下外袍给女儿披上,推门走了出去。
管家急忙在前面带路,有些结巴地问道:“侯爷,先回……回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