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这花大娘子未必会知道这泸州卫家,可近日这坊间的传言愈演愈烈,今晨更有人说起,那于家公子默认了藕断丝连之事。
花大娘不由半张着嘴巴,抽动了几下,迟疑地问道:“夫人可是镇南侯夫人?”
事到如今,静姝只好大方承认:“正是,谢过大娘的礼。”
花大娘这辈子也没和这么尊贵的女子说过话,更别说侯夫人亲自为自己治病。看着眼前这仪态万千的绝色佳人,嘴唇上却已干裂起皮,便知她这一日有多忙碌。
花大娘口直心快:“夫人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静姝一愣:“这坊间的谣言倒是让大娘见笑了。”
花大娘骤然怒骂:“这些挨千刀的腌臜货色,人善被人欺,夫人这般善良仁心,竟被他们这么诋毁,以后遇到这种人,我花大娘定撕烂他们的嘴!”
静姝只当她随口说说,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一日晚膳时,卫景辰说起:“夫人可知今日市集上发生了件趣事。”
静姝咽下口中的荷叶粥:“何事?”
卫景辰伸手帮她抹掉唇边的粥米:“一群游手好闲之徒在肉铺边非议夫人,不料被屠夫娘子追得落荒而逃,满街的妇人在屠夫娘子的呼喊下,蜂拥而上,将那几个人打得抱头鼠窜。”
卫念汐噗嗤笑了:“嫂嫂,那花大娘果然彪悍。嫂嫂明明冰清玉洁,他们非要这般诋毁嫂嫂,活该被打!”
静姝听了那句冰清玉洁,一时红了脸,显然小姑子是知晓了白喜帕之事,可这词用的,静姝忍俊不禁,不由斜睨了夫君一眼。
卫景辰只觉夫人这白眼中带了几分娇羞,不禁心猿意马。
夜晚,卫景辰一边与她缱绻缠绵,一边问道:“今日之事可在夫人意料之中?”
静姝微微喘息:“这谣言如洪水,宜疏不宜堵。我在明敌在暗,能让你和父兄都无功而返,这造谣之人自是老谋深算。可这谣言的风向却由不得他们掌控。要知道这世间最毒的是妇人嘴,最善的又是妇人心。”
卫景辰摩挲着她的红唇:“夫人高明!”
静姝搂着他的脖子:“开医馆本就是我的志向,如今刚好一石二鸟。郎君不要指望我从此就关了医馆,乖乖待在后宅中。”
卫景辰吻着她的鬓角:“只求夫人每日留些力气,毕竟春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