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荣氏不再劝说,只道:“能得第一圣手出手相助,实乃我的福气。”
颜翁不以为然:“分明是第一毒手,你莫要往她脸上贴金。”
郑妪冷冷地看向他:“我年过三十便收手行医救人,你为何总揭我的老底!”
那荣氏有些尴尬:“敢问二老,眼下如何摆脱门外的侍卫。”
郑妪一边收拾行囊,一边说道:“这还不简单。”随手扔了一个药丸给颜翁。
颜翁嗅了嗅,讪笑道:“许久不曾坑人,技艺都要生疏了。”说完,便将药丸投入一个陶罐中出了茅庐。
片刻的功夫,颜翁得意洋洋地进了屋:“全靠这张童叟无欺的脸,他们都饮下了这延年益寿的药茶,很快便能睡上一阵。”
夫妇二人难得同心同德,麻利地收拾了往日混迹江湖的家伙,颜翁亲自驾车赶往京城。
承明殿外,明泰郡主挺着肚子,手捧卫家的放妻书,求见父皇。
刘成无奈地劝道:“圣上喝了药睡下了,郡主先回吧。若是郡主身子有个闪失,老奴实在担待不起。”
明泰郡主固执地说道:“那我在这里候着,待父皇起身,再劳刘总管通传。”
刘成只好唤两个内监搬了把椅子:“还是请郡主坐着等吧!”
刘成转身回了殿中:“陛下,郡主不肯回去,老奴请郡主坐着等候。”
永庆帝恼怒:“凝若往日最是体贴,如今嫁入叶家,心也偏了,让她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刘成出殿劝道:“郡主,太阳快落山了,天要转冷了,郡主还是先回吧。”
明泰郡主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起身缓缓跪下:“父皇若是不见,我便长跪不起。”
大冷的天,刘成愣是急出了一身汗,明泰郡主说到底是万千娇宠的天家女儿,万一在这殿前出了意外,恐怕太后会要了自己的命。可如今圣上也在气头上,自己真是两下为难。
正在胶着之际,定远侯大步走了过来,将她扶起,沉声说道:“郡主,此事我自会处理,你莫要任性。”
明泰郡主有些委屈:“侯爷,我只是想替你分忧。”
定远侯看着她微微嘟起的朱唇,本平淡的面容上多了几分俏丽,心下有些动容:“凝若先回府等我。”
明泰郡主乖乖地点点头,将手中的放妻书递给他,在嬷嬷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向了宫门。
定远侯看着她的背影,与刘成说道:“劳刘总管通传。”
刘成暗想,圣上等了许久,总算是来了正主:“侯爷来得正巧,陛下怕是要醒了,劳侯爷稍候。”
两个时辰后,定远侯回了府,明泰郡主扶着肚子起身:“侯爷,父皇可是同意了?”
定远侯牵着她的手坐下,饮了杯茶水,不辨喜怒地说道:“圣上同意放了静姝,我已上书告老辞官,爵位由川儿承袭。”
明泰郡主怅然若失:“父皇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侯爷年富力强,这么早辞官着实可惜。”
定远侯轻笑:“凝若知道为夫年富力强便好,不足与外人道也。”
明泰郡主羞红了脸,娇嗔道:“侯爷又作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