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祀,他是我们朋友的恩人,他是天上的雄鹰,征服了察哈尔高原,降服了黑色闪电。”阿米尔将右手抵在胸前,恭敬说道。
随即,阿米尔朝着大祀说完此前事迹。
大祀听完点点头,看向武良的眼神也变了,大祀,一般是各个部落之间,最德高望重的人担任,其见识,阅历,都远超一般族人。
大祀的说的流利的大梁语,比阿米尔的还要通畅。
“高僧可是大梁之人,多年之前,我曾见过一位玄难大师,那人也如你这般高大,不知高僧姓甚名谁?”
“我吗,你便叫我武良便好。”武良笑着回道。
“武吉,可是要前往东罗?”
吉,是一种类似于朋友的称呼,一般都是冠以姓之后,能够得到这个称呼,便是代表,一个部落对于朋友的友谊。
武良点头,但并未言语。
大祀见武良不愿多说,也并未在问下去。
“大祀,如果不出意外,那马王我就带走了,取得他人之物,心中甚是不安,我愿以....”
武良这时说道,他想了想,自己似乎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可以交换。
远处,正在悠然吃草,甚至还饮起酒的黑色闪电,不愧为马中之王,生冷不忌,竟能饮酒,引起了一众牧民的围观,啧啧称奇。
武良正要在说之际,只听大祀与阿米尔面色都极为不悦。
而这时,一旁的路振,扯了扯武良,低语一声说道:“神僧,您不该这么说,那马王既为你降服的,那便是你的,姑墨人从不与勇士讨价还价。”
“那不行,此马是你们先发现的,我只是顺手为之。”武良摇摇头。
大祀与阿米尔脸色恢复过来,见到武良这么说,还是推辞,武良执拗,也不肯让步。
对武良而言,涉及一些原则时,他不会妥协,凭白取走姑墨人追寻多年的马王,他不是那般人。
见到武良这样,大祀也只能同意,按照武良所说,从部落之中,挑选出几名身强体壮的青年。
而此时,天色渐暗,篝火台上,熊熊大火燃烧,两侧架着铁架,剥洗干净的羊崽,嫩牛,正被大火烤着噼啪作响,油脂四溢。
一群身穿姑墨人聚会时才会的穿的牧民,正手拉手着,载歌载舞,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歌调,浑厚中,带着一丝悠扬。
有雄壮大汉,嘴里吃着吃着半生烤的不熟的肉,豪饮一口马奶酒,不过片刻,面容已有醉醺之态。
路家商队中,无论是马夫,还是路振这般高位之人,均是一脸喜色。
更有强壮者,与姑墨族强壮汉子,比起了摔跤,技击之术,引来一众人的喝彩叫好。
阿米尔也有些醉态,扔给武良一个酒囊,似乎忘却了他自认为的出家人不得饮酒的事实,武良接过之后,张开大嘴豪饮一番。
阿米尔稍色清醒,道:“武吉,您不是出家人吗?”
武良摇摇头:“并不是,只是病状所致,不曾长出头发。”武良擦拭嘴边酒水,说道。
“牧民们,让我们敬跨过察哈尔高原的雄鹰,武吉!”阿米尔举起酒囊,朝着载歌载舞的众多牧民喊道。
“雄鹰!”
“武吉!”
无数牧民纷纷举起手中酒囊,高喝一声,面容挂着不曾消散的笑意,对武良遥举,对敬。
武良嘴角含笑,心中对于人世间的这股世俗百态,越发留恋,他现在未用自身力量去压抑酒意,仰起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众人哈哈大笑,姑墨人生性好爽,不喜弯弯绕绕,最喜欢这般酒量惊人之辈。
武良的事迹,早已传遍整个部落。
无形之中,也对武良越发敬佩。
“好,今日兴致所在,武某便献武一式,供大家解酒助兴!”武良随手将酒囊扔在一旁,哈哈大笑。
笑声滚滚,一道人影突兀的现身场中,篝火台之处,火光将武良的身形拉到很长。
洪亮声音响起,武良缓缓抬起手臂,一式最为简单的长拳,骤然间使出。
拳风呼啸,似鬼哭,似震颤风压,双腿斜劈横扫,大片草皮被震出裂纹。
武式间,篝火呼呼吹着,忽隐忽现中,火光在次升腾,火势上方空气扭曲。
路家商队众人也都是一副翘首期盼,跃跃欲试的神情,路薇薇与路振,看着武良一拳一式,几名内家高手,眼神稍稍凝重。
显然,即便是一套简单的拳法,也蕴含着极为高深的武理。
正在这时,一句低沉中,带着无限畅快的话语,随着众人叫好,称赞的吆喊声中,也是极为清晰的传至每一个人耳中。
一武一式,似乎注入了武良的意志,不似杀敌,也无杀意,那是对于人间的感悟,世间之事的无限眷恋。
这一刻,武良确认,是自己忽视了诸多,忽略了许多。
一套长拳打完,武良畅意大笑,众多牧民鼓舞喝彩,又有一人扔来酒囊,武良仰头喝下。
酒水打湿了衣衫,他丝毫不觉。
“跨越察哈尔高原的雄鹰,与我们姑墨人喝酒吃肉,是我们姑墨人的福分,武吉,我们友谊长存!”阿米尔与诸多部落中的汉子,也都饮尽酒囊,大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