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篱笆院进到正屋还需要经过小厨房,等进了厨房闻着这满屋的药香味,方亦欢皱了皱眉,只觉得奇怪,怎还在这熬起了药来了。
她现下也未管着这些,一心都想着进去抓他个满堂花。
出了厨房到了正屋,她猫着腰本想躲在窗口先听听里头什么动静再进去,打个他们措手不及。
可谁知,这窗下的两两瓦片,被她踩得弄出了几声脆碎声。
屋内,莫成安登时扫向了窗外,怕那些人跟了上来,平京得了意,拿着剑慢慢的从侧门走了出去。
没多时,方亦欢低垂着眉,平京手头拿着剑跟在身后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莫成安瞧见是她来了,脸上难得显出几分诧异,他迅速拉起里衣,怕她看见里头的刀伤。
“但他似乎忘记了,刀是从外砍的,受了伤,这些血早也渗了出来,瞧眼看去,大片大片的血迹在白色的里衣上更是显得吓人。
方衣欢本想是进来抓奸的,可谁想,竟然看着这骇人的一幕,她走上前扯开他刚系上去的布带子,上身大大小小的伤都漏了出来,最严重的是有一刀深深的从肩膀砍到了胸膛,里头的白骨都漏了出来。
方亦欢捂着嘴惊呼:“怎么回事!“
前世她见到吓人的场面也只有他弟弟尸体入棺的那次,现下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面对这血腥。
莫成安额头冒着冷汗,因出血过多脸色都显得苍白,他动了动唇,又将衣服给扯上了,生怕是吓到了他:“无事,就是些生意上的仇家罢了。“转头他对平京嘱咐道:“将方小姐安全送到方府。”
方亦欢凝着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事绝对不像是生意上仇家干的,在商场上为了争生意难免会闹些矛盾和争执,但也绝不会像是今天这样闹到要人命的地步。
“少爷…我。“平京犹豫再三,并不想现在就离开,刚刚他出门寻药已是迫不得已,而方府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这之间不少要费去半个小时的路程,万一这段时间那些人又追了上来,以少爷现在的精力根本就应付不了。
“我不走,平京你现在去厨房看着药,还有把你身上止血药粉给我。“方亦欢一边说着,一边直直的往他身边走去。
平京现下也松了口气,只要现在不要让他走就行
莫成安从方才的惊诧中回了神,现下见她靠近自己,用食指挖着止血的药粉,细细的帮他上着药。
除了刚刚她问的那句,她便也不在开口问些其他的。
这院子本就是一处破旧的院子,窗户上的纸糊都破旧不堪,寒风萧萧吹了进来有些冷意,方亦欢帮着他上好了药。
又一件一件的帮他把衣物套上,随后还脱了身上的素白狐毛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最后还是莫成安没忍住问了声。
“你不是说是生意场上的仇家?”方亦欢接着他的话说着。
其实她不问那么多,是她知晓莫成安这个人的秉性,她从小就伴着他长大,若是他认定的一件事他会干到底都不放弃,若是他不想说的,别人不管怎么去问他都不会说。
这件事虽然看上去不平常,但只要他不想说的,那她也不会再去多问他什么。
因为到了时间他若是想告知,他自然而然地便会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