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话这么一说,方语琴抚着肚子的手一怔,脸上神情一瞬间就僵了下来:“那你就不怕我将这事捅出去?”
“捅出去?呵,你太太天真了,你传出去又能如何。”元夫人的神态又成了端庄的元夫人,刚刚她也只是一时被她唬住了而已,她若真当要传出去又如何。
他儿子是有名的浪子,若是传出了这事,那也只是名气再臭点,这婚事可能也会作罢,但那又如何,这又不耽误她儿子在定亲,她元家家底厚,可不怕没人上前结亲。
倒是方家,一个没有清白身的人,以后如何让她再嫁?
方语琴抬眼,看了看躲在元夫人身后全然没有担当的元甫,她气的咬着后槽牙,算她看错了人,她心下没来的慌了起来,眼中压着绝望,她完了吗?
突然她跪倒在地,转而求起了方敬正:“父亲,女儿求求您,您就帮帮女儿吧,女儿不想做妾,女儿是一时被被人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这才酿出了这般榻天的大祸呀。”
方语琴哭的鼻涕纵横,一副认错的痛恨悔改的模样,他父亲是这靖安城内的富商,只要他父亲帮着她求求元夫人,那这事肯定还有转机的,她还能当上元甫的正经夫人。
但此时方敬正全然对她失望至极,他闭了闭目,随后看向她:“愿意做妾还是不愿做妾?”
方语琴抽搭着声,倔着摇了摇头:“我绝不做妾。”
她绝不会像她母亲那般同人做妾。
“好,来福去外头熬一副堕胎药来,喝了堕胎药就将小姐送到泾县,此后永不能回靖安。”方敬正叹息一声,这一切都将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他说完,转头又对着元夫人拱了拱手严声说道:“此事就此作罢,就当我方府吃下了这亏,等我们将她送出去,那么元方两家再无瓜葛。”
元夫人听出了方敬正话语中的决绝,看来元方两家此事之后不共戴天,她也不再多说,领着儿子和打手悄然离去,这件事两家人都烂在了肚子里。
看着撤走的元夫人,方语琴瘫坐在地上,荒凉的笑出了声:“父亲,你就这般决绝,你连一句话都不替我求一求?”
“求,你让我替你求什么?让我舔着脸去给你求元家少夫人的位置?”方敬正似是第一次知晓她这个女儿的不知天厚,他轻笑一声:“我作为商户,从未想着靠着女儿的裙带往上爬,今日你如此不自怜,你还想叫我帮你求?”
不多时丫鬟便端着熬好的堕胎药走了进来,丫鬟将汤药送到了方语琴的嘴边,被方语琴一把挥到地上:“休想!”
方敬正彻底被她这一行为激怒:“来人,给我束着她,再去厨房端来一碗给她灌下去。”
是,几个得力的妈子当即上前抓着方语琴挣扎的胳膊。
方亦欢突然拦下汤药,自己端着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就犹如前世她端着那碗热粥走向自己时。
方语琴见到是她,挣扎更甚:“不,不能是你,你别过来,你别……”
方亦欢端着汤药,一把攥着她的下巴,将这汤药灌了进去,就犹如那时她灌着自己喝下那碗滚烫的热粥一般。
她终将落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