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还只是怀疑，在后半辈子没了指望的庄河眼里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
奢华的旋转楼梯上，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慢慢走了下来，仪态优雅，风情万种。
“怎么今天难得穿成这样？”庄默看过去，语气中满是惊艳。
这个女人是庄河的最后一任老婆，也是他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小妈。
冯雪嗔怪地看他一眼，掩唇轻笑，“不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庄默毫不犹豫点头赞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很快变得有些忿忿不平起来，“你不知道，我今天碰见了那个陆若瑾。”
“陆家的小公主？”冯雪侧身在庄默身边坐下，“听说长得很好看。”
“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庄默摇了摇头，回想起自己受的气就一肚子火，冷哼道，“我好声好气和她说话，她不领情就算了，还直接骂我不如大哥，听听，有这么说话的吗？”
冯雪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长如鸦羽的睫毛遮掩住了眼里的情绪，“小公主嘛，不任性才怪。”
“还是你好，爸爸都这样了，你还愿意陪着他。”庄默话音一转，眼底带了些不明显的炙热。
“少爷啊，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不陪着他，我能去哪呢？”冯雪看似自嘲地叹息了一声。
说这话时，她想起的却是几天前的那一通电话。
以及那份被她用碎纸机和打火机一起消弭的报告单。
“那也比那个陆若瑾好太多了。”庄默撇撇嘴，语气不屑。
冯雪笑了笑，有意无意的关切道，“公司最近还好吗？那群老东西没刁难你吧？”
“那倒没有。”庄默回想了一下，“大哥不敢挑唆他们找事的。”
“庄翰吗？难得见他这么听话。”冯雪顺势感慨了一句，脑子里不断猜测着什么。
她毕竟只是一个毫无权利的花瓶太太，尽管之前和庄默达成了共识，但最大的作用也就是吹一吹枕边风而已，真正庄氏内部的事情，她完全没有渠道得知。
或者说，她唯一的渠道就是庄河庄默两父子。
现在庄河没了，她也该为自己寻找新的依靠了。
“他有把柄在我这，当然只能乖乖的。”庄默不屑地牵了牵唇角。
“你是说……”冯雪若有所觉，谨慎地吐出一个名字，“庄雅？”
庄默打了个响指，笑容邪气，“真聪明。”
冯雪脸上的震惊缓缓消散，温顺地给庄默喂了个葡萄。
直到庄默终于离开，她才回到卧室，轻巧地发出一条未命名收件人的信息。
“他已经向我承认庄雅在他手里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虽然这只是知道了一个很可能算不上秘密的事情，但庄默本身对她存在一定的信任，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告诉她庄雅在哪，而这就是她能谈条件的底气之一。
冯雪轻巧勾了勾唇，犹如莬丝花一般的柔弱模样里忽然多了几分算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只是想给自己谋个更好的前程而已，有什么错呢？
毕竟……
和没了庄河的庄默相比，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庄翰才是更靠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