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浪：……
他的信誉就这样差吗？
“这次马上就回去了。”
“不信，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李浪：……
就知道。
老妈这种中年后沉迷言情偶像剧的妇女，折腾人的花样真是一样接一样。
李浪这边还聊着，那边老李已经偷偷发信息过来求救了。
“答应你妈妈吧，不然她快要把那两根参都切完了，你爸我吃完就得进医院了。”
李浪：……
你们夫妻可真会坑儿子。
他无奈地给暖暖大人发了一个“行”。
李暖暖大人立即回了一个胜利的耶，然后发过来一大段话。
“你出差回来就去请年假，老胡那边我和你爸会帮你请好假，你挑个风景好的地方去跟小杨旅个行，然后给我们写一篇不低于一万字的旅行日记。”
“必须要写你们的亲身体会，不许造假。”
李浪：……
他上当了。
旅行是吗？
他想到资深航天迷杨汐儿小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如果真的去旅行，希望他和杨汐儿都喜欢的地点，父母们接受的了。
估计二老知道了得哭。
李浪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不敢跟父母说出来，很“敷衍”地应了几句，及时撤退。
李暖暖看到儿子答应了，心情那个好啊。
“现在就差小杨那里了。”
她一边把切好的人参放进陶罐里，再放进宰杀洗净好的老母鸡，问一旁珍重包裹剩下的人参的李启发。
“老公，你说该怎么忽悠，咳咳，该怎么劝小杨同意跟咱儿子去旅行呢？”
“那孩子工作也忙的很，我瞧着真心疼。”
……
京都航天材料展会展中心。
李浪收起手机，默默松了口气。
胡志鹏见状，笑着问道：“是你妈妈？”
李浪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冲老胡露出一个特别乖的笑容：“老师，我爸妈要是来跟你帮我请假，你别……”
“那不可能，你三年没休过年假的事就连上面领导都知道了，前几天你那个项目立项后我去开会，还专门把我叫住教育了几句，说所里不能苛待做出杰出贡献的研究员。”
李浪：……
“李工，快来砍价，快来。”那边，于宇雨粗略逛完一圈，走过来拉李浪。
购物狂欢开始了。
“老杨……”胡志鹏一看到这俩背着编织袋的年轻背影，心压就开始上升。
“老杨，你要扛住啊。”
杨兴腾已经一言不发跟在李浪和于宇雨后面，随他们在一摊碳合晶高精密钻头前停下。
“二位研究员，我们这钻头是最新的碳合晶产品，硬度超越石墨烯5倍。”
“已经有多家研究所采购准备应用于探测器上，你们看看资料？”该摊位的生产商代表满脸笑容地解释道。
虽然进入会展后自己不主动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研究员具体属于哪家研究所。
但这一队裤衩拖鞋加编织袋的组合，他们都记忆尤深。
除了砍价狠，他们每次买的东西也最多，成交量非常高。
因此，代表们看到李浪他们真是又爱又怕。
于宇雨扫了一遍资料：“要两千万一只钻头？而且才只是二十五公分的作业钻，太贵了。”
“我们一整套设备最起码要用二十个这样的钻头，四个亿直接就没了……”
“这是目前全球最坚硬的碳合晶了，能耐5000度的高温和零下1000度的极寒天气，两千万真的很便宜了。”
背后，杨兴腾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浪拿在手里的钻头样品，嘴角逐渐抿紧。
“它能在月球地下作业吗？”李浪忽然问道。
代表：？？？
李浪：“这个钻头能钻下月球地表1000米以下吗？”
代表：地下1000米，还是在月球上？
他尽量平静地说道：“这个目前还无法验证，我们也不知道它能不能钻到月球地下一千米。”
李浪平静地道：“那你们怎么敢卖两千万一小只这么贵？”
代表目瞪口呆。
这还能这样砍价的？
他们要是能知道钻头能不能钻到月球地表一千米以下，还要航天研究员们干什么？
验证那些都是航天研究员们的工作啊。
“可是，我们已经提供了世界上最坚硬的钻头了……”代表挣扎着说。
李浪：“可你们不能保证它能钻到月球地表一千米以下，我们买来不能用，为什么要买？”
“还卖那么贵。”于宇雨适时地加了一句。
代表脸色有些不太好了：“那你们可以不买，没人逼你们一定要买。”
李浪目光依旧很平静：“不，我只是想明确告诉你，你们这只钻头的硬度，钻不到月表一千米以下。”
“所以，两千万卖贵了。”“钻入月下一千米是一个等级标准。”
“我们需要的钻头强度需要能钻到月球地表以下一千米，否则用目前有的石墨烯钻头就可以。”
“你们的碳合晶既然不能达到一千米的强度，那其实价值就跟次等级的石墨烯钻头一样。”
“在你们看来，合出新强度的合金很厉害，但对我们航天需求来说，其实跟之前一样，没有进步。”
“那你们卖两千万一只，就非常不合理了。”
……
旁边的其他研究所的研究员听到李浪的话，立即好奇地围拢过来，无比佩服地看着他。
“兄弟，你们已经能探测月表一千米以下了？牛逼啊。”
“我们还停留在两百米呢，石墨烯钻确实可以应付了。”
“对啊，即使这种合金强度比石墨烯强了五倍，可不能钻到新开发的钻层深度，那跟石墨烯钻没什么区别，两千万这么一小只确实贵了。”
……
代表要哭了。
他就是程序化为自己的产品强辩一下，结果真引来一个硬核分析员。
现在他只求面前这位穿裤衩也很帅的帅哥别再往下说了。
来这里的研究员可没有信口开河的人，他们都要为自己发表的言论负责任的，这是航天局硬规定。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代表大叔一脸懵逼。
可看着面前这两个穿着裤衩，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年轻研究员，比在场其他研究员们都要困难的样子。
他好像确实不太舍得喊价……
“不行，这价格真的太低了，我做不了主。”大叔赶紧回神。
“那一百五十万。”于宇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