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石佛太过注意了吧,”易文摇摇头,将黑陨抱在怀中便再躺上了床。
猛然间,窗外传来一阵风声,吹得院中树叶发出簌簌抖动之声。风似乎很大,那些树枝似乎都剧烈摇摆着,发出吱呀的声音,但很快就停了下来。
“这是...?不对!有人在院中!”易文起先只是随便听了一会儿,但立马发觉不对。一是现在已入深秋,院中树木的叶子大抵都剩寥寥数片,若是阵风吹来,不可能发出如此剧烈的声音。二是阵风搅动树叶发出的声音应当是由远及近传来,可方才所听声音,却是从一点发出。
“有人借助风声掩护潜入了院中。”易文已然下定了结论,这不可能是李文道,他大可直接从正门进入。那么会是谁呢?
易文仍然装作不知,静静躺在床上,只将双眼留一条缝,小心地扫视着窗外,却一无所获。今夜月光很是明朗,但院中仍是一片不变的景色,并未看见有何身影来往。
易文也并未选择主动出击,尚未知道来者修为如何,是敌是友,贸然出击不是明智之举。于是易文装作熟睡模样,五官的感知也调整至最敏感,可在瞬间起身拔刀迎敌。
渐渐地,月光变得明亮起来,天边也有了一丝曙光。这一夜易文彻夜未眠,始终保持着最高的警惕,但是却再未发生什么异常。
此时的易文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神经也已紧绷到了极限。他还不是合一境武者,身体强度只有常人的数倍,经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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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眠也会感到极度疲惫。
突然,只听后院的大门一阵吱呀转动声,应当是李文道回来了。
于是易文连睡衣也不更换,直接拎着长刀黑陨便冲出房门迎了上去。
那李文道猛然看见一个手持长刀,披头散发之人从院里迎来,心中一惊,仔细定睛看去竟是自己的爱徒。只见他双眼血红,面容憔悴,一只手仍然握在刀柄上。虽然易文行事老成,但终究是一个孩童,李文道见状也是无比心疼:
“是你啊易文,你怎会这般模样?可是那房间不顺心意?这寺中空房不少,我再领你挑一间吧。”
“先生,房间并无问题,只是昨夜院中却有些古怪。”易文见果真是李文道回来,便终于放下警惕,揉了揉惺忪睡眼。
“古怪?这佛寺方圆几里内都无人家,能出何事?”
“昨夜院中有人潜入,且轻功不俗,学生也是侥幸才察觉到。”
“莫不是有盗贼闯入?这可奇怪,虽然我不久前才勉强踏入合一境,多数人还以为我不过仍是内息,但寻常盗贼也不会来找这私塾麻烦。”
“这...学生认为不是盗贼,依那人轻功来看,恐怕至少也是合一境武者。”
李文道不禁皱眉,右手不停捋着胡须,考虑了良久也无所得,只得叹了口气道:
“我虽然习武,但几乎不入江湖,自然没什么仇家,寻常盗寇也不敢招惹我。这倒真是奇怪。罢了罢了,之后这段时间我都在寺中,那人若敢再犯,我自会逼他现身。”
“那便麻烦先生了。”易文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管发生何事,在这青阳镇,一个合一境武者总归是能应付的。自从进入这私塾后,可谓是怪事连连,搅得易文也是不得安宁。
“先不说这个,今日可是学童上课的日子,你先去洗把脸,换身衣裳,你这模样可不好见人。”
易文这才发现自己披头散发,身着单衣,手持长刀的确是有些滑稽,赶忙跑回房间收拾了一番。
再返回后院时,发现学童们已经差不多来齐了,李文道直接在后院中设了十数张桌椅,前方立了颗方形巨石便充作讲台,讲台上所呈的也不外乎笔墨纸砚这样的摆饰。这简单的摆设就是私塾的全部了。
眼见易文出现在后院中,所有的学童都毫不遮掩地投来了天真好奇的目光。一向在学童面前板着脸,严肃刻板的李文道也罕有的在课堂上露出了笑容,招呼着易文过来。
易文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想和一群熊孩子一同念书的,无奈这可是牛大爷孙大娘后半生唯一的愿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