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吗?”罗通冷笑,且一把将苏赫巴鲁推开了,“真是异想天开,我要什么?我要你将我中原祁家军的性命一个个归还给我,你看你可以做到吗?”
这才是真正的异想天开呢。
苏赫巴鲁凝眸打量着对面这魔怔的男子,他也火冒三丈,并且预感到对方不可能救自己了。
就在灰心丧气的瞬间,罗通却松开了他。
他无意之间注意到了皇上脖颈上的伤,那伤疤烙印在白瓷一般细腻的皮肤上,看来如此触目惊心。
注意到这个,苏赫巴鲁心跳加速。
他就好像一位行为荒诞古怪的宿主,而他呢好像化身为他的宠物了一般,他不知晓下一刻他是将自己爱则加诸膝呢还是恶则坠诸渊。
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让苏赫巴鲁嫌恶。
罗通粗壮的声音沙哑了下来,“上过战场?”
苏赫巴鲁迟疑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什么,因势利导,“是,我上过战场。”
“是个兵?”
罗通居然会问这个?
他也曾是合格的士兵,但桑田沧海一切都变了,固然一切都变了,但心里头对士兵那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依旧还在,苏赫巴鲁完全一头雾水,他凭借单纯的直觉已不能判断究竟下一刻罗通会将自己怎么样。
那种恐惧感让苏赫巴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怨念。
“是!”苏赫巴鲁点头,看罗通一言不发,他先发制人的补充道:“我仅仅是一个士兵,一个芝麻绿豆一般的人儿,我只知打打杀杀,仅此而已。”
“是个兵就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世界上哪里有兵会求人?”
罗通的语言陡然变得和软了起来,一种共情油然而生。
苏赫巴鲁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从罗通的一言一行已能推理出什么,此刻他叹口气,“我讨厌战争,但正因为战争才要民族有了信仰和凝聚力,战争才让国家真正的发达强大。”
“是个狗屁理论,”罗通冷笑,“但却有那么一点道理。”
他再次凝视苏赫巴鲁,“我送你回去就好。”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两人一起吃了东西,下午,罗通专程送苏赫巴鲁回郑国,这是罗通第一次到郑国的城邦,尽管他已黑化的厉害,但一脚进入城邦,心头依旧产生了杀戮。
在他没能到郑国之前,郑国已被渲染成了一个罪恶的渊薮,一个被神明都抛弃了的过度。有一说,郑国人金发碧眼心狠手辣,他们邻里之间也会互相算计,且人人都喜欢战争,嗜血残忍不可一世。
因此罗通刚刚进郑国的城邦,后背就挺立了起来,那种如临大敌的肃杀感觉让那个苏赫巴鲁感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