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
好嘛,不理他,云涯真人感觉有点尴尬,正想用非常手段把他捆去宗门时,那小少年终于声音嘶哑道:“好。”
云涯暗自得意于自己的运气,心情愉悦,决定把舒宴收为亲传。现在师兄只有一个乖徒儿,而他有两个!
这一路,舒宴一直垂眸凝视自己的手心,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里不是一片光洁,而是伤痕累累,无名指指腹还有几个细小的针洞,云涯真人替他止住了其他伤处,没有发现这里的伤口。
他另一只手缓缓抚摸上疤痕交错的掌心,滑过食指中指,忽然停留来回试探捏捏有伤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按下去。
十指连心,这般疼痛却让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情痛快多了。
约莫是日入,云霞被落日余晖染的煞是好看,瞿鸟玄色羽翅擦过它们,向着一处地势辽阔,有群山、流云、瀑布,几座阁楼危耸的洞仙福地俯冲。
瞿鸟的影子被日光拉的很长,缓缓落地,带起四围的尘土。
云涯真人回来了,似乎还带回一个一身红衣的小少年。
上阳宗规矩森严,弟子们不敢公然议论,对着云涯的方向恭敬行礼,道一声“真人”或是“师父”“师叔”,便接着做方才的事情了。
到了自己的洞府,云涯挥手令瞿鸟离去。
瞿鸟高鸣一声,便拍着翅膀遁入天地间,玄色的身影很快愈来愈小。
“师——父——”舒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清灵的少女音。
云涯知道这是他的乖徒弟来了,嘴角含笑。
陆清柚听到瞿鸟的叫声,就匆匆忙忙一路跑来了,迫不及待想来看看她乖巧可爱的小师弟。
她的洞府离的不远,也就一二百米。
可能舒宴不是主角的原因,书里对他的描写并不多,第一次出现是在他成年后,书中说他“喜着红衣,深色发带,容色艳丽,雌雄莫辨……看似不羁,然而他偏生是副乖巧的性子”。
长得好看还乖巧可爱,傻登登的被“她”这个坏师姐说拐走就拐走了,这样的小师弟谁能不爱?最好师父可以给她捡一箩筐这样的。陆清柚眼睛亮晶晶,友好地打量红衣小少年心想。
云涯倒是没发现,自顾自说道:“咳咳,为师知道我出游几日乖乖徒弟你很是想念。”
“但是在咱们上阳宗礼不可乱,不可大呼小叫,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这样黏师父我,让别人,尤其是你逍遥师叔作何感想啊……”
云涯真人对陆清柚的作为感到十分无奈。
但是他那昂首挺胸的姿态,嘴角快抑制不住的笑,最后一句还特意着重声音怕某人听不见一样,显得他那“无奈”中有十二分的造作。
陆清柚没憋住,转眼看他,咯咯笑出声来,道:“是是是,师父,我错了,不过……以后还这样,还要喊的更大声。”她眯起眼来,后半句说的小声。
她师父就跟她父君似的,爱说反话。难道说上了年纪的男人都这样?越活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