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跪在地上,习惯忍气吞声的她这次缓缓抬起了头,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苏池念,上次请安,她都没有那样仔细看过她。
苏池念高高的坐在椅子上,真的丝毫不像肖若然说的,她是个落败公主。
眉眼如丝,额头上那个特殊的胎记在毫不遮掩的情况下为她的脸填上一丝独特的魅力,或许是从小接受的诗书礼仪众多,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常人很难有的气质。
娇而不傲。
此时,见气氛有些不对,站在周紫萱那边的几个良娣纷纷替她发话,即使这种拙劣的把戏一眼就能看出来端疑。
“太子妃殿下,奉仪的珠钗是在虞美人那里搜出来的。奉仪本就很爱惜的,而且更何况,那个珠钗还是太子殿下亲自送给奉仪的,如今这好端端的出现在虞美人那边,再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太子妃殿下,还请您公正处理啊,您相信虞美人,我们也相信周奉仪啊!”
“……”
议论声此起彼伏,坐在一旁的芸良娣见状,见缝插针到:“太子妃殿下,谁人都知道,这虞美人啊,前些天受了太子殿下宠幸,说不准就是想更受宠些,恰好周奉仪又颇受太子恩宠,这才犯了糊涂。这犯糊涂,自然是要受罚的啊。”
苏池念很聪明,这种情形下,莫约一眼就看清楚了肖若然后宫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挺势力,大部分都是讨好周紫萱那边,毕竟人家有权有势,还有太子宠,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只有最后说话的这个芸良娣,大概是唯一一个偏着虞清那边的。
表面说出的话是站在周紫萱那边,替周紫萱说话,可实则字字珠玑,她把真正想说的全部含蓄化和模糊化,当然,也是成功的戳中了周紫萱的敏感点,心虚和愤怒让她涨红了脸,此刻她再也装不住了,而是愤愤的站起身:“够了!”
她咬着牙,看着苏池念,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激烈的对视着。
“你们和她说什么?本宫是王上亲自下旨八抬大轿嫁给若然哥哥的,自我入宫那天起,若然哥哥就把打理东宫的一切权利交给我了,来了个太子妃又如何?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池念其实还挺失望的。
还以为周紫萱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不过也就是一个有手段却没什么缜密心机的小女孩,一句话戳到了她,就再也装不出清纯小白花了。
也有可能,是她只愿意在肖若然面前装装吧。
苏池念笑了笑,看着她,也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而后撇过眼:“手下败将?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没和奉仪争过什么吗?男的奉仪说的是争宠?啊那可不好意思了,这个吗,我还真不需要和你争。奉仪究竟还是奉仪,先不说别的,光是论地位,你确实已经输给我了。”
你就已经输给我了。
如果任何一个人可能都没这个资本会在周紫萱面前说这句话。
可偏偏,苏池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