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公主的奴仆,公主温暖纯良,相比没有跟你好好说一下宫里的规矩。”
“第一,奴仆需要的是忠诚,如果公主在你身边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有公主庇护,我定然也容你不得。”
“第二,地位尊卑,我不知你家人可曾教导过你,但我告诉你,奴仆的地位是最下等的,什么逾越规矩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再犯。”
“第三……”楚钰转身,看着他,冷冷道,“该想的,不该想的,我劝你最好都不要妄想,比如……比如什么,一直跟着公主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
“你可以保护公主,但绝对不可以成为她的累赘。”
尘宴低着头,半晌,才道:“尘宴知晓。”
楚钰点了点头,继而蹲在了他的面前,他从手中的衣袖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稳稳放在手心上。
既然把他叫来了,那必然是有备而来,楚钰从来不喜欢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从里面拿出一颗乌黑的小药丸,递到尘宴的面前,薄唇轻言:“恪戒药。”
恪戒药,是凤鸣国奴仆都要服下的,解药只会发放给主人手里,每月发放一次,如果不按时吃药,会头疼,恶心,时间拖的越长,会全身脱水,四肢无力,慢慢的眼睛耳朵等感官弱化,最后在一阵阵耳鸣声中走向死亡。
他只说了三个字,那语气明明听起来那么轻缓,可里面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尘宴低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乖乖吃下来那颗药丸,入口即化,而后满嘴苦涩。
楚钰见他服下,心里倒也舒坦不少,于是摆了摆手,道:“那你先去休息吧。”
尘宴点了点头,起身行礼,而后转过身,刚踏出覆华殿的大门,背后再度响起楚钰的声音。
“对了,奉劝你一句,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我希望你弄清楚,侧君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从今以后,想当侧君这样的蠢话,最好就不要说出来了。”
尘宴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于是便踏出殿外。
覆华殿内围空无一人,因此,也没有人看到尘宴的面容,
尘宴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碰到那种磕磕巴巴的皮肤,而后万分嫌弃的撇了撇嘴巴。
啧,疼死了。
本来以为楚钰是要来赶他走的,可看刚刚那架势,原来只是吃醋了。
没想到堂堂摄政王,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真是有意思。
他的指尖摸了摸那个面具,纹路清晰,藏青色的花纹在月光下暗暗发光,勾勒出极小的两个字——云主。
呼,差点儿就暴露了。
想不到,这边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还有意思嘛。
他笑着,将手上的面具轻轻戴上,而后,出了覆华殿,殿外零零散散分布着各种侍从。
“嘭”一声,巨大的烟花在不远处的天空上盛开,汇聚成一个字——悦。
转瞬即逝。
尘宴的胸口隐隐作痛,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啊,他们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