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太监闻言看了一眼皇帝铁青的脸色,下了阶梯拿过急报呈了上去。
皇把折子打开,脸色越发的铁青,他望了一眼李墨把折子甩到他脸上,李墨感觉到脸生痛,折子落到他身前的座位上。
全场寂静。
“跟孤过来。”皇帝站起身入了锦绣屏后。
李墨神色慌张地拿起折子上了台阶也入了锦绣屏后,不一会儿,有太监匆匆跑到时卿旁边,低声道:“六皇子请你过去。”
时卿目光怔了一下,“请我过去?”
请她过去做什么?
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量没有被掩盖,坐在她身边的其他人都听见了,一时之间极其细弱的讨论声响起,都是议论皇帝请她过去是因为什么。
太监听着邹着眉头道:“是六皇子请你过去。”
时卿闻言看了一眼李善。
李善道:“六哥正在见父皇。”
“七王爷因为有事才请她的,她可以不听,只是不听六皇子的话她能承担得起吗?”
李善邹起了眉头,“如何承担不起?我在这护着她。”
时卿摇摇头,“还请公公带路。”
李善低声道:“我护着你,你不用怕的。”
时卿低头小声道:“两兄弟因为我争闹起来的罪责我承担不起。”
李善很是不解。
时卿站起身扫视一圈在座看着自己的大臣,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左下首第二个位置良久,但愿言澹在这里有眼睛。
不过她也不能把安全这件事只给言澹,自己也得想想办法,想着,她放轻松心情跟着太监从大门出去。
天上的乌云浮过一朵又一朵,冷清的月亮挂在天空上与零碎的星星互相陪伴。
白色会发着柔光的绡纱倒影着一个愤怒的高大人影。
时卿踏过宫门在栽满鲜花草木的庭院站着,凝视着窗扇上的人影,松了口气。
好在太监并没有受人指示骗她出来杀掉或者挨拳头。
领路的太监见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她轻声道:“我想站着此处可以吗?”
太监低声回道:“站在此处也可以。”
时卿点点头低声细雨回了句谢谢。
站在门外的一众侍卫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宫殿只有她一个女子总有些突兀。
太监走到廊下和太监总管低声说了几句话。
太监总管不悦的神色缓和了些,眼神有些忧郁道:“也不知道六皇子是犯了什么罪。”
太监低声安慰几句。
时卿静静地站立着,看到倒在窗纱上的人影走了几步来到门口,门的砰的一声关上。
皇帝亲自关门?
时卿脑中闪过这个想法后立马跪下。
皇帝长吸一口气,等了好一会,眉头的忧伤多了丝无可奈何。
他扫视一周花草树木,把目光放在跪在地上的时卿身上。
“她为什么会在这?”皇帝问道。
太监紧张回道:“她担心六皇子有可能被罚,千求万求,求奴才让她在门口等着六皇子。”
时卿眼中闪过一道幽微的光,用着危险的目光看着太监。
太监低着头眼中尽是混乱,双手抖个不停。
她如果要拆穿自己太容易了。
只是六皇子的人想杀他也容易。
六皇子说了,让人带到这里来,并且说这句话,他必须说啊!
太监眼神哀求飞快地看了一眼时卿。
时卿望着没有选择拆穿。
她并不想皇帝在此事过多关注,他在此事过多关注就意味着他对自己也会关注起来,一旦因为关注多了,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后果严重了。
傅老夫人不愿意在宫里承认她的身份,但皇帝知道并且认了,傅家的脸面就没法搁了。
已婚少妇假扮未婚少女陪王爷进宫赴宴能被人嘲笑好久。
嘲笑好久的后果就是傅家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不顾忌什么,直接要她的命,因此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身份暴露。 皇帝看着安安静静跪在地上不出声的时卿,道:“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自己的孩子能结交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女应该做人还不错,还是有救的。
皇帝这般安慰自己,叹了口气重新走进屋子。
李墨面色苍白地跪在绒毯上,皇帝锐利的双眼闪过一丝无奈,道:“你犯的错实在太多了,我难保你,你去守陵,没有我的命令永生不能出皇陵。”
李墨眼神幽深含着怒意抬起头看着皇帝,“父皇我去了还回得来吗?你真舍得让我在哪一辈子。”
皇帝邹紧眉头,开口道:“只要活着还有机会!”
李墨道:“只要活着还有机会,可机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圣上。”有侍卫从宫门口跑了进来,因为太过着急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时卿撞到了时卿,时卿跪着的姿势变成倒坐在一边的姿势。
她以手撑地,手有些火辣辣的疼。
眉清目秀的侍卫立马连道两声对不起后,便跑进廊下敲响了门,着急道:“圣上有侍卫在娘娘的宫里发现了大量兵器。”
皇帝打开了门,目光幽黑涌入出一股怨愤。
他回过神看着脸色苍白不能再苍白的李墨,长长呼吸一口气,笑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什么了?我真心待你们,你们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传旨,贬六皇子李墨为庶人,既日前往皇陵守陵一辈子!”
李墨道:“父皇你不能这么对我!父皇!”
他着急无措的喊着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在院门跪着的时卿也听到了,她看着手指紧张的握成拳头。
暴怒真的是让他自寻死路啊!
李墨抱着皇帝的双腿,装可怜无措的喊着,见皇帝没有看他,心底的怒火冒腾着直上喉咙,他忍不住了,开口冷笑道:“你不给我活路,我只能挣一条活路了。”
他袖中寒光一闪。
皇帝躲开他手中的刀子,周遭开始一股压迫感袭来,让时卿清醒的头脑顿时晕乎乎的,眼前迷糊黑白的光相伴。
细微的风声偶尔吹起树叶发出的窸窣声音变成狂风吹动时的呜咽之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声音含着丝悲怆传了过来,“准备一口薄棺将他埋了!”
时卿眼前的白光和黑光逐渐消散,看着眼前的模糊的红纱,隐约看到捂着头蹲着头疼的太监,侍卫拉着李墨的尸体越过她,她看着深深呼吸一口气,死了,就这样死了。
是她参与谋害他的。
时卿叹了口气,人死了,她有把柄在言澹手里了。
皇帝走出大门扫了一眼时卿,道:“你是因为担心李墨才来这里等着,现在李墨死了怎么不见你哭?”
哭不哭关你什么事?
更何况戴着幂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