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儿听见于雅格的一番言论,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随后,有种醐醍灌顶的触动。
是啊,她和沈夫人都太过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不顾沈聿修内心的愿望。
不顾他惨遭的痛苦,利用亲情和柔情一次又一次地恳求他留下来。
林韵儿伫立在原地很久,直到护工走出来恭敬地笑道:“沈少叫您进去。”
地面上的呕吐物已经收拾好了,只是空气仍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沈聿修朝着林韵儿轻笑,声音带着低低的暗哑:“刚才是不是吓着你?”
他的脸色好苍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林韵儿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很难受,很痛吧?”
“还好。”
“你骗我。”
林韵儿掀起沈聿修的袖子,看见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针孔。
心脏处猛地揪痛一下,眼眶渐渐湿润了。
沈聿修蹙眉,轻叹:“雅格和你说了对吧?”
林韵儿蹲下身,脸颊轻蹭沈聿修的手背,痛苦万分地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
他有权利选择离世的方式。
即使她再不情愿,再留恋他。
沈聿修释然地一笑,摸着林韵儿的柔软的发丝:“在走之前,我想给你举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心好痛,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发了疯地啃咬她的心。
林韵儿忍住钻心的疼痛,艰难地点头:“好。”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愿望,她便成全他。
林韵儿拖着疲乏的身躯离开。
沈聿修躺在床上看向随风飘摆的风铃,还好风是自由的。
于雅格端着药剂走进房间,温柔地笑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