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儿早上五点钟起床化妆,沈夫人气冲冲地推门进来。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林韵儿吩咐屋内的工作人员:“你们先出去吧!”
等人走后,沈夫人再按捺不住情绪,怒火直往林韵儿喷薄而出:“难怪你不再劝说聿修,原来你要和前夫重归于好。”
尖酸的话像是滚烫的开水往林韵儿的脸直泼上来。
烧得她的脸又红又疼:“阿姨,”我只想满足聿修的心愿。”
“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重新攀上商衍,便不理阿修的死活........”
林韵儿不动神色地听着沈夫人的责骂。
沈夫人见林韵儿不温不热的态度,心里的火气烧得更旺:“利用完我们家,就想要摆脱重伤的阿修,果然是忘恩负义之徒。”
林韵儿掀起眼皮,目光咄咄地盯向沈夫人:“阿姨,你有看过阿修的手背,大腿吗?上面全都是注射止痛剂的针孔,现在止痛剂都没用了。
他经常疼得整晚都睡不着。连简简单单的喝水对于他来说都如同刀割。”
沈夫人怔了怔,然后别过头躲开林韵儿审视的目光。
她害怕看到虚弱痛苦的沈聿修,鲜少去看他。
哪怕看了,都是匆匆忙忙。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太痛苦,太折磨人,于是她选择了躲避。
林韵儿接着道:“我们都太过自私,为了自己能够安心,忽视他的痛苦,他内心的真实愿望。他有选择以何种方式结束生命的自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请您尊重他吧!”
她恭敬地朝着沈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夫人呆立在原地,缓缓地闭上眼。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底滑落下来,“别人怎样看我们?”
那些豪门世家一定会取笑他们,嘲笑她的儿子太懦弱,没有抵抗病毒的勇气。
“别人关我们什么事,他们只是外人,最重要的是阿修。他想要安详,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人世间。”
林韵儿了然地握住沈夫人的手:“我们不能以爱之名来捆绑他了。”
沈夫人认命地点点头。
她的阿修命太苦了,为什么惨遭病魔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