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北柠不懂棋,总感觉他们在下棋的时候嘴里说的都是实战性 的东西。
轻煞焕又落下了一枚白子:“大局已定,皇上承让了。”
沧溟皇笑着拍了拍手,浑身像没骨头一样靠在软塌上:“还是兽尊棋高一招啊。”
说着,沧溟皇深邃的目光落在年北柠身上:“这女人很有魅力啊,往日不见兽尊心情如此好,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在你身边后,兽尊都像变了个人啊。”
他支撑起身子:“如果朕没有说错,她是杀害古安洲向府父子的那个奴隶吧?”
年北柠:“向府父子草菅人命,罪该万死。”
“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奴隶的命本就低贱,向府为我沧溟国的国库充填了不少啊,被你这么一杀,朕的国库钱财可得少一半不止。”
轻煞焕抬眸,目光冷漠地落在沧溟皇身上,他全然不在意,忽而笑道:“没事没事,朕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朕的怒火早就过去了。”
在沧溟皇身边的太监尖细着声音,见机行事补充道:“陛下已经下令,将古安洲所有奴隶杀死给向府父子陪葬,能为我国人陪葬,这是那些贱奴的福气。”
年北柠只觉得耳边有些嘈杂。
一张张绝望的脸庞,一具具瘦弱的身躯,那么多的男女老少,竟然一句话就全部没了性命,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沧溟皇看向年北柠的眼神,笑里带着丝丝寒意,年北柠不卑不亢迎合着他的目光。
这个人,不配为一国之君。
抵达东洼谷外十里的位置,全部人开始安营扎寨。
“这样的皇帝帮他做什么?要我说,咱们还不如帮帮虫族,灭了这个昏君才对。”
一听古安洲所有人因她丧命,年北柠就忍不住暴怒起来。
轻煞焕安抚她:“你想做什么,都听你的便是。”
年北柠有了想法,便开始行动起来,东洼谷所有的虫怪都是听从虫母的号召,只要找到虫母这事就好办了。
靠近东洼谷的天都是灰蒙蒙的阴暗颜色,夜里阴风四起,浩荡的队伍将轮流巡逻看哨。
饶是大战在即,沧溟皇也不慌不忙过着他有滋有味的皇帝生活,剩下的事全部交给他的将军们。
年北柠在前往斧门派的时候,退步走到一人面前,叫了声正在打盹的人:“萧君册。”
男子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一抖清醒过来,见到年北柠时,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你不是和轻煞焕待在一起吗?特意跑这儿来关心我的?”
“关心你个屁,路过刚好看见了你,你怎么混进将士里来了?”
“杀虫怪啊。”
年北柠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这里距离轻煞焕的营帐不远,他守着的当然不是那个人。
“你回大跋国吧,等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向你登门道谢的。”
“我不需要你登门道谢。”
在两两凝重的气氛下,萧君册继续笑道:“我就希望你平安无事就好,当然了,要是哪天那个人负了你,你找我也是可以的。”
年北柠愣了愣,微笑道:“好啊。”
不过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她找到了斧门派的安诺,确定了虫母可能出现的情况后,便欲离开。
安诺:“伴君如伴虎,你自己小心些,皇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