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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随着张常明进门,浓浓的肉香也钻进寇娜娜鼻子里。把一盆狼肉放在小桌上,不等张常明招呼,寇娜娜已经麻利地站到了盆边。

张常明看寇娜娜光着腿,说:“娜姐,你冷不冷,要不要围点儿……”

“不用,不用。老赵不是说狼肉暖什么风寒嘛……你让我下手抓呀!”寇娜娜已经等不及了。

“人家说的是暖肠胃御风寒。慢慢吃,没人抢,还有这个……狼肉粉,天下再没有第三份了。吃完这个,你晚上睡觉就不’哼哼’了,该’嗷嗷’了。”张常明从袋子里拿出两只碗,碗里是已经煮好的米粉。

有肉吃,寇娜娜这次顾不上搭理张常明,只是白他一眼。吃饱的寇娜娜也不顾形象,光着腿拍着肚皮打着嗝儿在屋里晃来晃去的品评着:“嗯,肉有点儿柴,不知是这只狼老了还是老板娘炖的老了?味儿有点腥,是狼肉本来就这味儿呢?还是老赵没把血放干净呢?”

“血没放干净是肯定的,也许狼肉和狼血应该分开吃,做成两道菜……”张常明猜测。

剩下的狼肉装好袋,放在窗外凉凉才收入包中。

早上起床,推开窗户,外面湿漉漉的,似乎昨夜下了一场雨。寇娜娜大腿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大半,也不疼了。张常明撕开洗干净的背心给她紧紧裹住,寇娜娜穿上牛仔裤试着走了几步,只要不迈大步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张常明和寇娜娜坐着缆车,慢慢向山顶升上去,地面的人们渐渐变成小虫子在爬,缆车两边的小山峰一个个被超越。张常明的脸色凝重起来,不敢看下面,偶尔还闭上双眼。

寇娜娜看着张常明的样子,笑话他:“啊哈,你怕血的毛病好啦?变成恐高了?一副臭皮囊而已,这么看重?平常你那都是说着玩儿的,还真放不下。”说着还故意摇晃缆车。

张常明紧抓住扶手,郑重说:“这是正常生理反应,和那些没关系。我是在平原长大的,没住过高楼,也没上过高山……尤其是脚下是悬空的……你说得对,臭皮囊而已,也许念念经就好了。”说完就闭目凝神轻轻唱诵起来。

寇娜娜看张常明是真的怕高,也不再取笑他,自顾自欣赏周围的风景。

缆车轻晃,寇娜娜见张常明居然微笑着睁开眼,放开扶手,慢慢站起来,还上下前后左右的看。

“你,你念什么经了?不怕了?嗨,要掉下去了!”寇娜娜试探张常明。

张常明回应:“不用怕,来,你要是怕了我抱你……”

山顶上是个两层的观景台,两人来的最早,上面还没有别的游客。看向虎山那边的山谷,里面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虎山也只露出上半部分,聚集在山谷的雾气正在缓慢升腾,大有淹没虎山的势头。

龙山前面与虎山相望,后面是莽莽群山,两侧是起伏的丘陵,几条小沟壑蜿蜒伸向远方。秋天的植被变成了红黄相间,要比春夏满山遍野单调的绿色绚烂多彩。从这里看去,龙山更像是绵绵群山中伸出的一条腿,虎山则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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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甩出去的一只鞋子孤零零得矗立在荒野中。

“咱们来的路都在云雾下面,那里是不是在下雨?”寇娜娜问。

“山区有自己的小气候,现在可能是阴天下雨,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是大晴天……那里下面阴暗潮湿,雾气以上不就是晴天吗?咱们站在这儿看的清楚,要是还在山谷里肯定以为天底下都是那个样儿。”张常明若有所思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啰哩啰嗦讲一大堆,就你学问大!我只用四个字’井底之蛙’,只看见头顶一片天。哈哈,我学问比你大,快叫师父。不叫也行,心里承认也算。”寇娜娜觉得终于在嘴上赢了张常明,很高兴,大度的不再逼他服软。

“你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在哪儿听过呢?”张常明纳闷儿。

“傻子!我就是跟你学的,你第一次去北都市时候……”寇娜娜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停住不说了。

果然,张常明说:“奥,想起来了,那会儿你就开始向我学习啦?你也没叫过我师父呀,咱们扯平算了。”

这次又没占到上风,寇娜娜跺跺脚,不理张常明了。

“哎,那就是断龙桥吧?人们都坐缆车上来了,桥也没人走,咱们看看去?”张常明找话和寇娜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