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地看着他:“什么准备?”
“陛下不是说一个月内不能相见吗?”说着一顿,眯了眯眼睛:“眼下夜色已深,陛下不在自己的寝宫,而是在草民的房间,陛下说该做什么准备?”
“我……我听不懂。”我恼羞成怒的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撩起我耳边的长发,放在手心轻轻的把玩着:“没想到陛下对草民的思念如此之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了见草民不惜破坏规矩,借着夜色溜进草民的府里,甚至还爬上了草民的床,是想逼草民就范吗?”
“才不是呢。”
莫逸城颠倒黑白的能力属实无人能及,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被他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他懒懒的说了句:“陛下别动,草民还在病重,自制力较弱,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传出去怕别人会说陛下耐不住寂寞,夜探丞相府,想要和草民……”
天下竟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道:“莫逸城,你别太无耻了,若是传出去了对你名声也不好。”
他浅笑一声:“草民一直视名声为身外之物,旁人如何说草民,草民不会记挂在心上,倒是陛下不是一直想像你父君一样当个明君吗?”
“寡人哪里还当的成?”我放弃了抵抗,闷声说。
他停下了动作,眼中的笑意敛起,轻声问道:“陛下何出此言,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令陛下不悦?”
我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他叹了口气,轻抚上我的面颊,柔声道:“陛下既有心事不妨和草民说说。”
我抬眼直直地望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眸,犹豫了很久,问道:“漕运一案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动作一僵,眼神微动,片刻后缓缓道:“陛下心里不是早就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我。”
我对上他的视线,“我想听你亲口说。”
“这个问题恕草民不能回答。”
我的心又往下沉了三分:“漕运一案真的和你有关?”
“是又如何不是又何如?”他缓缓逼近,呼吸拂过我的脸颊:“陛下会杀了我吗?”
我屏住了呼吸,厉声道:“你别逼我。”
他眼底滑过异光,突然难以自抑的低声闷笑:“原来竟是草民在逼陛下。”
“是,”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逼我,我本性活泼,你却一直逼我做个端庄贤良,克己守礼的君主;我不喜欢批改公文,你就把地方大事小情全部整理成章,让寡人批阅;我不喜欢残暴血腥,你非说我是妇人之仁,让我抄家灭门……”
我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已带着哭腔:“父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人心疼寡人,你们只是希望寡人能当个狠厉严明的君主,太傅说为帝需无情,不能示弱,更不能软弱,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想卸下一身的伪装,能有个人来能心疼我。”
“馨儿,”他抬起指尖为我拭去眼角滑落的泪珠,一个轻如落花的吻印在眉心,声音透着淡淡的怜惜:“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会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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