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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两脚走江湖,日久生情

这一路,名元不言语,傻笑着说:“大哥你这是赶路还是逃命,今日走不了,明日再走不迟。”卿晨听他叫得亲近,还以为他喝醉了,冷笑着说:“我刚拿了人家宝物,现在不走,等死吗!”

名元笑着说:“没想到啊,大哥你仪表堂堂,也会干偷盗的事!”

“你也不必笑我,你手里的剑也是宫中的宝贝,咱俩彼此,现在不逃,都活不长久。”

快鞭骑马,名元突然牵马而止,卿晨回过头,问他怎么不走了,名元笑着说:“妓院晚上关门避客,希罕希罕。”卿晨没听清楚,骑马走近他,问他说什么。名元不解释,示意让他抬头看,匾额上写着群姗楼。卿晨细细看过,深感有趣,把马拴在远处,拉起名元飞身进墙。

回头来说,炙肉馆里的醉汉们,有的睡了,有的说着话,有的还在喝酒。突然一队人马赶进店来,为首的一身虎绣斑纹服,长的高大魁梧,进屋就说:“你们这等蠢货,可曾见到什么怪人?”只听有人说:“怪人倒是没见,官人倒是见了。”

“大胆,休得乱说!我家捕头问你话,如实回答!”话音刚落,又有人说:“你们是什么捕头,刚才来的秘宝捕头,拿着皇上的宝物,那才是真正的俊美,你们也要假冒了去,唉,只可惜……”

捕头一听,疑惑不解,难道是驰电两位兄弟,为何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这位正是秘宝四捕,风驰电掣中的风。风问:“你们说的两人,此时身在何处?”他温和的这般发问,不知心里憋着多少火。

真有个大胆的醉鬼站起来,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提着小酒壶,走上去说:“你是假冒的,刚刚的两位真捕头不让我们说、说给你们外,外人,要是说、说了,那、那、那我们就是泄、泄密。”

风恼火起来,一手抓起他,提的脚离地,大声问:“快说!”醉汉两脚踏空,酒醒了一半,笑笑说:“我、我不知道,他们骑上马就走了。”风从旁边抽出一把刀,把人一推,一刀两半,血溅一圈。众人瞧见,全没了醉意。

“再不说,我一个一个杀!”众人一听,大声叫嚷起来。“往这边!”“往那往那!”“往东!”“往西!”说法不一,有指北的,有指南的。风长叹一声,只好派人四处搜抓。

再说名元两人自翻入墙来,未听到丝毫声响,转到正楼,两层的隔房雅间,个个房门紧闭,只有顶层广楼歌伎房里,露出丝丝光来。卿晨微微一笑,大步上楼。

名元一瘸一拐的跟上,困惑地问:“大哥,你笑什么,难道你认识这里的姐儿不成?”卿晨不答反问:“你还醉吗?”

“本来就没有,都是装的。”

“那就少说点晕话,跟我走就是了。”

名元一步蹬进身旁,拉住说:“大哥,你等一等,你一会逃命似的赶路,这会儿又进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卿晨听他哥哥长哥哥短的,有些哭笑不得,他虽有一个亲妹妹,不过两人从小就吵闹惯了,从不以兄妹相称。此时不加理会,一手提起他,飞奔上楼。

到了顶楼,一下彩明一换,四壁红光,四角点着四台云雾灯,上面火着红凤烛,罩着求鸾舞凤蝉翼纱,三面围上春色情艳屏风,顶上吊挂彩带金丝舞女图,地上铺底黄绿柔珊夏花绘图,楼梯口站着一位老妇人,三旁围满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有的掩面,有的哭泣,早没了往日的骄柔温爱撒娇。

卿晨大笑一下,说道:“臭丫头,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来这里找乐儿。”这一声话语让所有的人茫然不解,名元伸头看去,人群当中,一位背影俊男坐在椅子上,盘发纶巾,扇着折扇,翘脚跨坐在太师椅上,哪里来的丫头?其余一群女子也是面面相徐,都不知丫头指的是谁。

只听坐着的人说:“你少管我的事,我倒想问问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原来说话的这位正是卿晨的妹妹卿晓,她的话音忽然转为女子,着实让大家吓了一跳。

她侧身转来,看了卿晨一眼,名元细看了她一眼,眉宇清秀,瘦脸杏唇,肤似纸白润如乳,面比桃花更羞红,确有十分柔美。老鸨察觉两人认识,走向卿晨说:“原来公子认识这位小姐,还请公子快把她带走吧……”

“带我去哪儿,我没让你说话,谁让你开口的,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这位小姑娘也只有十八九岁,比起名元还要小些,她这么一呵,老鸨竟然不敢作声了。

卿晨说:“我一见外边的楼牌,就知道一定是你在这惹事,快跟我回去!”

“不行,她们明明骂我是娼妓,我如何能饶得了她们,你也看看她们,谁能配的上‘姗’字!”此言一出,众人一头雾水。其实卿晓的小名叫姗姗,自小就爱发脾气,性格暴烈,大家就给她起个外号,叫怒姗仙子。

名元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听闻两人言语,断定是这位小姑娘无理取闹,咧嘴笑了一下。卿晓斜眼瞟了他一眼,笑着对卿晨说:“你今天好生奇怪,怎么领了一个傻瘸子。”

名元听到这小女子骂自己,嚷道:“瘸子怎么了,女人都能进来,为何我瘸子就不能进来!”卿晓一听,气的嘴歪在一边,指着名元说:“你竟敢说我,看我不……”话没说完,一个飞身起,伸手张爪抓向名元,名元要躲,卿晨一步挡开。

“妹妹别闹了!”卿晓转眼看着卿晨,冷笑着说:“你今天吃了什么药,怎么叫起我妹妹。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她说的很是轻蔑,卿晨也不计较,小声地说:“我偷了秘捕的宝物,而且宫内四大密捕之一可能在这,一会儿他们定要抓我的,城门已经紧闭,今日如何能躲过去?”

卿晓听他不与自己争辩,已经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听他说到秘捕,也听说过风驰电掣的威名,心里想着办法,脸上却不惊变,伸手说:“宝物拿来先让我瞧瞧,不然这忙可怎么帮。”

卿晨回头一看,周围一群人都侧耳听,卿晓嫣然一笑,大声呵道:“你们先给我下去,今天的事,谁若是说出去,我就抓破她的脸!”一声令下,一群人急匆匆下楼而去,个个回到自己的房间。

卿晨见人走尽,从怀中取出小盒。卿晓瞧见,一把抓过来,打开一看,盒内放着五彩粉粒,满屋子顿时飘香,卿晓立刻盖上盖子,满屋子仍是香气醺醺,在这歌舞房中,更是身若升仙。

卿晨叹气的说:“唉,听他们说香祛坛,我还以为是什么练功法宝,竟然是个毫无用处的胭脂盒。”

“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吧。”

“只要今日出的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更别说这没用的小盒子。”

“你真是孤陋寡闻,我听说,这香祛坛本是凤骨所刻,乾玉雀血染,内有百蝶粉扑,装的尽是世间奇花异草香粉,女儿敷上,日生肌肤,皮白弱水,香气变幻,久久不退,宫中秘宝一点不假,传言最后被先帝赐予爱妃入了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一座墓里找到的。”

名元听此宝物,想必女儿们都会喜欢,要是给了若柔,她一定高兴。

卿晨着急地说:“你喜欢就给你好了,只是这次如何躲得过。”卿晓看到名元发呆,问卿晨:“这痴呆子是谁?”卿晨把之前的事简约说了。

卿晓听完故事,噗嗤一声乐了,大笑着说:“既然四大密捕只有一个人,我们打出去就是了,躲起来多丢人啊。”

“一个密捕已经了的,更不要说还有那么多官兵了,城门现在把守严禁,出去谈何容易。”

“谁叫你抢别人的东西,我倒是有个办法,可就是难为两位了。”说完卿晓诡异的笑笑。

话说姑娘们下了楼,各自回房,闭门不开。鸨母一个人站在大楼门口,不敢去开门,也不敢上楼问话,心里着急,身子转圈。只听嘭的一声作响,有人一脚踹开大门。

只见一位骁勇威猛的官员,昂首阔步,两队官兵,疾步入内,列队站立,个个手持利刃。进门大声说道:“今日逃了要犯,你们这里怎么关起门,一定是藏了什么!”

老鸨欢喜的跑去迎接,总算有了靠山,急忙说:“大人您来的正好……”刚要说下去,只听楼上传来。

“大人您来的正好!妈妈说今日不吉利,况且姐妹们身体欠佳,就关门谢客一天,我正闷的无聊,大人您既然来了,就陪陪我吧。”

大家抬头往楼上看,此时卿晓换了一身女装,娇媚自不多言,外加她穿的是春艳装,肖肩抹胸,骨扇掩唇,边下楼边拉起薄丝绸缎裙,玲珑剔透,略露白鹿,挑人心智,妖娆动人,更加她少女的清纯洁净,再填可爱。看的鸨母竟然呆了,原以为她是男子,没想穿了女装,竟然会如此美丽动人。

卿晓走到老鸨身旁,伸手抓住她手臂,拇指按住她养老穴,鸨母只感到半个胳膊没了直觉,忙后退了一步,不敢说话。

卿晓顺势往风身上依过去,风往后撤了一步说:“你们有没有事我不管,若是在这里藏了什么人,别怪我不客气。给我搜!”一声令下,官兵楼上楼下乱搜,有翻箱倒柜的,有踢桌撕帘的,更大胆的竟敢摸起人来。一时间嘈声大做。卿晨和名元打扮成女子,也混了过去。

一盏茶的功夫,官兵们纷纷来报,没有任何发现,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老鸨想要说话,卿晓怒视了她一眼,回头笑着对风说:“大人公务忙事,还请慢走,以后有时间要来哦。”一队人转身出楼,三人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有人从后院跑进来,高声说:“大人,后院树上有一根拐杖,杖头冒着金光,小人从树上取了来。”他们三人气没吐完,又倒吸了一口,暗叫不好。

风转身看了一眼,并不惊奇,笑着说:“来这里的人,多有财主,金银拐杖不算稀奇物,走吧!到别处去查。”他只要人,不要物。说完出了大门。

眼看着救命人要走,鸨母大叫一声:“大人!……”卿晓一听,大怒,伸手抓住老鸨手臂,老鸨吃痛,哎呦了一声.。

这么一来,风起了疑心,回身进屋,卿晓抢先说:“大人,那拐杖是前些日子鲁员外留下的,他本是跟我玩笑,让我藏起来,他若找不到,拐杖就归我了,我就是随手扔到了窗外,没成想过了这么多时日,我竟然忘了,还是大人您威武,寻了来,既然大人帮我找到了,就先给我再走吧,隔日我再还他。”卿晓一边说一边走近想拿,只差一步,被风抢先从官兵手中拿去。

风细心看了一下,这拐杖的木质,像是刚削不久,痕迹很新,再看杖头上的金柄,又像是什么东西插进去。

卿晓怕他看出来端倪,伸手抓住杖身说:“大人还是先给我吧。”说着说着,两人一起用劲,只听嗖的一声,一把金剑从中而出。

灯光下,金灵光闪耀刺眼,卿晓不顾一切,迅速伸手抓住金剑往后一扯,得了宝剑甩给卿晨。风没想到,一个赢弱女子出手竟然这么快,而且手劲不弱,毫无防备之下,抓剑不稳,剑被夺去。

抓剑失手,风喜笑颜开,举掌往卿晓身上打去,卿晓深知这掌非同小可,后撤一步,半空中伸手去抓,风没想到她躲避之余还可以反击,一时大意,胳膊被她抓出五道血痕。一掌不中,风惊喜大笑,连连发掌,卿晓被包在掌风之下,倍感窒息。风乃何等人物,宫内四大秘捕之一,掌风凌厉,真气浑厚。

卿晓眼见躲之不及,不如就受他一掌,让他也吃我一爪,一爪刺他胸心。风不想受伤,回掌抓住卿晓小臂。卿晓被抓,进退不得,慌乱中,另一只手四处乱挠。风左右侧身,看准时机,用她的手臂挡她的进攻,卿晓毫无办法,一爪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顿时血染了半边。

风得了气势,竖起掌刀削她手臂,千钧一发之时,卿晨伸脚踢开,侧脚踹脸,风只能退步躲开。

两人相对而站,风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声说道:“你是何人?”卿晨并不理他,回身看了一眼,妹妹坐在地上一手捂住肩膀,鲜血流出。卿晨心中思虑:“我撕扯衣服的瞬间,妹妹就败下阵来,我若拿着剑,出腿必定不便,不如扔给名元,好让我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高手过招,不敢迟疑,卿晨扔了宝剑,进步踢腿。风接他招式,只守不攻,十余回合已然看出卿晨的武功底子,他虽脚法稳健,灵敏精妙,不过全是脚上的功夫,上身空出许多。风来了兴致,喜上眉梢,变换招式,也是只用腿脚,不出拳掌。

两人踢腿勾脚,侧踹粘坐,踏蹬腿鞭,卿晨虽然轻盈快捷,但是风的功底扎实,脚力带着白光真气,一个躲闪不及,风一脚踢中腹部,卿晨远远摔了出去,痛的站不起来。众官兵见的多了,也不稀奇,也不喝彩。

风伸手接来一把刀,一步步走进,藐视一眼,嘲笑地说:“就凭你们这点本事,还敢抢官府的东西,我一看你的脚法,就知道是你,敢杀了朝廷命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快把香祛坛交出来!”卿晨卿晓都不理他。

风微微一笑,心想先杀了一个再说,最后一个一定会说的。然后起刀砍向卿晨。满屋只见红光一闪,风感到手臂振痛,回身一看刀断了半截。

风一生久经沙场,见奇无数,临危之时,丝毫不慌张,他笑脸看去,一位手持金剑的女子,手里拄着拐杖。咧着嘴笑着说:“又来一个送死的!”

名元汗出如渖,大声高喊:“你若知道厉害,就快快退去,不然让你们全死在我的剑下!”风一听朗声大笑,原来是个男的,笑着说:“我倒要看看死的是谁。”

名元扯去女装,不敢动身,心中默想,我与他武功差距太大,不知能接他几招。眼见风出掌打来,名元只能四处乱砍。风惧怕他手中的剑,也不近身,出拳立缩,伸腿必回,这么一来两人竟然相持平手。

可惜名元拄着拐杖,脚动不便,只在原地转,风见破绽,急忙连攻脚下。名元只能单腿跳着退步,一手柱拐一手用剑挑,风攻速不减,越打越快。名元脑中一热,左手单臂支撑身体,横剑一扫,风仰头躲过,名元左脚离地,右脚踢去,风绝不曾想的到,瘸子会用脚来踢,没提防,可风反映迅速,用掌去挡。那知名元这脚中带着剑身的内力,只把风踢得往后撤了好几步。

卿晨看到风败了阵势,起身打来,风前后受敌,头上怕了名元手中宝剑,脚下又被卿晨封死。一个躲闪不急,名元当胸一剑。风退后些许,手里捂着伤口。

官兵们一涌而起,各个手持利刃厮杀开来。都是些无能的,卿晨三腿两脚,踢得他们站不起来,名元狠不下心,不敢杀生,只是用剑刺伤了几个。

风抬手一挥,示意让他们退下。在这紧急情况下,风带的高手不多,就算不敌,也绝不能伤了兄弟性命,宝物可丢,命不可失。

卿晨扶起卿晓,三人慢慢的从旁绕着走出大门。风面带笑容,目送三人离去,也不下令,官兵们也不追赶。

逃至门外,卿晓摇摇手铃,跑来一匹赤金宝马,高大彪悍,三人急忙骑上各自的马,往北门跑去。

伟郡的北门也是紧闭,门旁有人把守,卿晨骑马奔去,把他们个个撂倒,名元推了推大门,纵有千斤之力也难推开,抬头看到门框四个铁定,用剑一一砍了,门自然倒地,三人骑马一路北行。

一夜颠簸,卿晓有些失血无力,三人远看,山脚下有几间民房。下马进屋,一家老两口,看他们一行人年轻美貌,小姑娘娇小可爱又有伤,也不敢多问,卿晨给些银子,三人小住了半天。

烈日当空,名元睡醒出屋,看见了马儿,正想一走了之,转念一想,我该去往何处,还不如见我三师哥,解开我心中谜团,思来想去,屋外徘徊,听到丝丝娇喘声,随声走到窗旁,透过窗缝看去,卿晓坐在床边,露出半边雪背,正在往伤口上抹药。名元急忙转过身来,恰好卿晨走来。只听卿晨说:“咱们快点走吧。”名元慌忙点头。三人吃些东西,留下几定元宝,又是骑马北上。

一路上三人你不理我,我不看你,倒也无事可记。不知走了多久,路过一条小溪边,一位老人躺在水中睡觉,头枕着石头露出水面,睡得香甜,鼾声如雷,三人好生奇怪。

驻足观看片刻,卿晨不耐烦地说:“别看了,赶路要紧。”卿晓手指着水中,小声说:“你们看他手里的是什么?”三人一同往水中看去,只见一个淡黄色酒壶,非金非银非玉非石。卿晨笑着说:“我去拿来瞧瞧。”说完下马去拿。老头虽然睡熟,手里抓的结实,卿晨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拽了出来。

三人下马观摩,还没看的明白,只听砰的一声爆响,水面迸出大水花。“好没意思,何人抢我酒壶!”三人全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