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晓听见,跑过来伸手抢,名元翻手躲开,笑着说:“就为了这个,瞧把你吓得,你快告诉我这是谁的宝贝。”卿晓慢慢坐在地上,小声说道:“这是我生母的遗物。”名元听了不敢言笑,双手递过去。卿晓接来,放入怀中,笑着脸说:“你怎么不问问这个玉佩的来历?”名元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说,我也不必问,我只知道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两人相视而笑,都不言语,名元站起身,对着泥像双手合十,大声念到:“菩萨保佑,愿你有求必应。”转过头对着卿晓说,“今天有菩萨护着,你可以安心睡了。”说完走出庙宇,找一处平地,躺下睡着了。
翌日清早,卿晓看他睡的正香,伸脚踢了一下,笑着说:“快走吧大懒虫,咱们还要赶路哪。”名元迷迷糊糊,骑上马两人往南而行,走没多远,果真到了一处大郡,城内人来车往,熙熙攘攘。
卿晓看他穿着一身异服,衣不得体又脏又破,一脸厌弃。左右留意衣店,刚好瞧见一家,横匾上写着《相看衣铺》。拽着名元走进去,亲自挑了一身上好的衣裤,名元穿上很得体,转着身子让卿晓拿主意。卿晓看他少年英俊,风度翩翩,一身华服更显英姿飒爽,不自觉娇羞脸热,情怯怯怦然心跳。卿晓招手让他走近,名元踮脚走了两步,卿晓点头嘲笑,又摇头叹息,付了钱,一脸嫌弃,出门而行。
两人一直往南走了两日,卿晓一心赶路,马不停歇,幸好她钱财富足,两人食住无忧,快马快行。
第三日傍晚,两人进了一家大客栈,饭菜上齐,正吃着,名元瞥见门外走进两人,一个老者行步在前,身后跟着一位姑娘,上穿靛青薄雾衣,下有榴色千层裙,披着黄斑绣蛇的斗篷。名元手掩着嘴,挨近卿晓小声说:“咱们换一家店住吧,进来的两位可是峰崖帮的人。”卿晓仰脖瞧了瞧,大声地说:“怕什么,你只管吃你的,我倒想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进屋的两位也瞧见他们,两人掩唇闷声,窃窃私语。名元无心吃饭,斜着眼偷看,眼看着她,解下斗篷,款款玉步而来,坐在自己身旁,开口说道:“请问阁下可是隋名元,隋公子吗?”名元抬起头,也不看她,笑着说:“是,是我。”
姑娘捂嘴一声笑,声音甜如蜜的说:“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早有耳闻隋公子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妾身正是峰崖帮的左香主美宝。”名元听之,不敢看她,嗯嗯了两声。
美宝只当他羞怯不敢言,凑近了媚眼,点点香唇言到:“之前多有得罪,我家帮主整日愧疚不安,多次派我寻找两位,今日不知你们去往何处,赶不赶时间,刚巧峰崖帮总会近在咫尺,可否请二位屈尊前往,好让我们款待赔罪。”卿晓听了,大笑着说:“不赶时间,明天就可以。”“好好,那就不打扰两位了,明日一早我在门外等候。”
名元看着她起身离桌,瞪大了双眼,对着卿晓压低了声说:“你疯了吧!天天嚷着赶路!峰崖帮你也敢去!他们指不定有什么歪主意。”卿晓恶狠狠地大声说道:“为什么不去,他敢拿刀砍我,我也让他尝尝滋味!”名元摆动双手,低语道:“大小姐你小点声,行,行,听你的。”几人吃了饭,各自进屋休息。
临近深夜,美宝提着一袋物品,敲了敲卿晓房门,卿晓开门笑迎,两人坐下闲谈几句,美宝已知两人此行之路,担心地说道:“此去路途遥远,你们一路骑马,沿途必然劳累,不如让我派两个帮手随行,再置办些车轿,人多自然有个照应。”
“不劳姐姐费心,我们不赶时间,走走歇歇,早晚总会到。”
“他一个男人家自然不会出事,我只担心妹妹你路上危险,此时兵荒马乱,武林上下动荡不安,你们俩年纪小,孤男寡女行动不便。”
“姐姐多虑了,名元哥宅心仁厚,侠肝义胆,待我如亲,我对他深信不疑。”
“既如此,我这有些多年攒下的散碎银两,你们留下日后可用。”
卿晓推手不接,送她出门,自己一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绪万千。睡不着,起身披上外衣,来到名元门外,贴耳听闻屋内有声,透过门缝看去,美宝披着一件透纱,坐在床上,上身赤裸,两臂与背纹着一只四翼鸣蛇,她慌忙转过头,不敢再看,拧眉努嘴,羞脸紫红,胸中气涨欲炸,鼻喘着粗气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