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床,楼外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大家陆续聚在一起,相互寒暄,名元不愿与他们说话,只是点头,自己坐立难安,眼里一直望着大门。
等了好久才看到,卿晓无精打采地走出来,名元笑呵呵地说:“起这么晚呀,大懒虫。”卿晓毫不理会,径直走到马前,抬眼瞧美宝招手让她坐轿,卿晓笑着走到轿前,坐了进去。几人一路往西北走了一日,晚上还没到,只能找店住下。
到了深夜,名元轻声敲了敲卿晓房门,卿晓问了句谁,名元答了声我。卿晓起身走到门前,隔着门说:“有什么事?”
“你先让我进去。”
卿晓拉开一扇门,堵在门口板着脸说:“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你今天怎么了?一天都不理我,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也是个爽快人,不用遮遮掩掩,你若真想一个人去庭南,明日你就可以上路,不必再跟着我。”
“我没说过这话,谁告诉你的!”
“你昨天托左香主带的话呀,你当真对我不放心,今早就应该备轿,一人往南去。”
卿晓低头思绪片刻,忽然开心地笑出了声,长舒了一口气,指着他说:“你真是个傻子,我怎么可能会说这话,别乱想了,明天咱俩一起去峰崖帮。”名元颔首笑了笑,转身就走。
“等一下!”卿晓喊住他,笑着想了一想,摇头摆手地说,“没事了。”
又过了一夜,第二天行路不远就到了峰崖帮,程帮主站在大门口,见了车马来,快步下阶欢迎两人,一帮人簇拥着进了正堂。
大家行礼入座,说着客套话,美宝从后房托着茶盘,迈着碎步依次分茶递给众人。
卿晓看着她来到面前,伸手接过茶碗,嗅闻她身上一股奇香,扑鼻而来,笑着脸看了看茶色,假装喝了一口,放在椅桌上。
卿晓处处提防,不敢大意,侧过身盯着名元,看着他接过茶水,仰脖一饮而尽,喝了个底朝天,把她气的绷嘴咬牙,张圆了大眼瞪他。名元略歪身,瞧见卿晓发怒,心里嘀咕这是怎么了,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其余人喝茶闲聊,程帮主放下茶碗,清了清嗓子,笑着说:“今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之前多有误会,还望两位不计前嫌。”名元刚想答话,卿晓抢先说到:“程帮主不必客气,还请有话直说!”
程无穷提眉痴笑,等了半刻,浅笑着对名元说:“既如此,我真有一事想问隋少侠。自从少侠把宝剑给了我,在下苦思冥想,始终解不开这弃恋剑的奥秘,还请指点一二。”
名元脱口而出:“程帮主不必多问,这把剑在我身旁不过寥寥几日,我是真不知。”
两人几番言语,相互争论,卿晓听得厌烦,想要挪动身子,却感到四肢渐渐无力,她心中疑惑,眼看着旁人行动自如,为何唯独自己像中了邪,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低眼瞥见桌上茶碗,恍然大悟,愤怒的大喊:“你们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对我们下毒!”
名元听的一声怒骂,转头问到:“姗姗你怎么了?”卿晓刚要说话,只听程无穷笑着说:“隋少侠莫要惊慌,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你只要说出怃奈神功的秘密,我马上就放了两位。”
此言一出,名元满腔怒火,一步走进卿晓,低头听她言道:“快给我喝茶!”名元刚刚端起茶杯,有人一脚踢来,名元手臂吃痛,茶碗落地粉碎,名元出脚横踢,两人腿脚相抵。
正欲肉搏,程无穷大声呵道:“菊堂主不要动手!”两人听言撤步。名元环顾一周,看他们人多势众,个个武功远胜与我,竟然还要下毒,果真是阴险狡诈,武林败类。他虽心中恨恨,脸上却微笑着说:“程帮主您德高望重,封崖帮也有百年威望,不曾想,今日竟然会毒害我们无名小辈,传出去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大胆!口出秽语!一派胡言!”出言者一步近身,挥掌打来,名元闪躲一旁,手掌拍在桌上,震的碎裂。程帮主连声叫喊:“丹堂主快快住手!”
丹堂主充耳不闻,拳掌带风,扑面而去,名元只能后撤,两人从堂内移步到屋外。名元始终不敢接他掌力,一直退步躲避,几招之下,被他逼到大树前,背靠着树退无可退,挨了一掌。
众人站在门口,眼明心知,此番出手只为逼他使出怃奈神功,并不想取他性命,丹堂主退步嘲笑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名元听了,怒火万丈,但他多日离剑,往日调息的气息,早被生情毒消耗殆尽,眼下气运不畅,燃不起火行真气。可他年少有好胜之心,怎肯轻易服输,大喊一声看招,抬高腿踢他腋下,丹堂主撤手护身,名元斗转力道,弯腿向下踩,却被他侧身躲开,踩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