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主来了兴致,趁势横扫勾他小腿,名元立腿不躲,故意被他勾倒,顺势飞起左腿劈斩而下,堂主早有防备,抬臂格挡,不曾想劈下的腿乃是借他力道,弯腿扣他臂膀,一手撑地,另一只腿钉他面门。
危机之间,丹堂主运行真气,一拳打中腹部,名元直飞了出去,摔在远处单腿跪在地上,疼的说不出话。
众人哄然大笑,只有卿晓目瞪口呆,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万业佛脚的腿法,只可惜他只会一招半式,并不懂其中连招的精妙。当即大喊:“善业辅脚成,恶业除众生,无记无相无根水,身虚口实意境平。伸挂点轻脚,无形穿山宁,拚脚勾连环……”
众人听闻不解其意,名元听了也是茫然不解,他此时只想着如何能逃出生天,心念卿晓又中了毒,担心之下,自己心口剧痛,头胀欲裂,身形忽明忽暗,煎熬难耐,胃腹倒倾舌口发甜,喷出一口鲜血,仰天倒地。
程无穷惊恐万状,指着他大声呼喊:“快去救他,别让他死了!”众人急忙围上去,把脉运气,帮他舒缓气息。程无穷转身走到卿晓面前,大声说道:“你刚才念的什么?他这是怎么了?”
卿晓牙咬着唇,恨自己这两日生他的气,没让他吃花粉,心中惴惴不安,程帮主对她喊话,她竟全然不闻。程无穷推了她一下,又问了一次,卿晓缓过心神,大声说:“快给他喝些蜂蜜水。”
众人伺候了半日,卿晓也喝了解毒茶,坐在地上低头见他渐渐醒来,悬心落地。扭头转向程无穷,大笑着说:“程帮主,你也见到了,这就是练怃奈神功的后果!”
“此话怎讲?”
“帮主可记得剑上的字?”
“我当然知道,怃悯意淡绣枕泪,奈恨情仇断头怜。”
卿晓记在心,细品了字中意,胡说到:“我刚才念的正是佛家安神定魂的经文,剑上本就说的明明白白,欲练此功一要生恨,二要断情,三不能离了宝剑,练功者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我看程帮主英雄盖世,恐怕以后也要斩断七情六欲,变成孤家寡人了。”
程无穷半信半疑,蹲下身对着名元说:“隋少侠,她说的可是事实?”
名元卿晓相视一眼,心领神会,既然说谎,不如赌一赌,名元开口说:“当然是真的,程帮主你也亲眼见过,我三师哥汤志鸿的惨状。”
“不对,不对,武馆那夜也有一位高手,他也会怃奈神功,不应该都是如此。”
“他可是孤身一人?”
程无穷不再答话,思绪良久。名元看他中计,料定我三师哥与美宝的丑事,美宝未必敢全盘托出。继续说道:“我三师哥毒死了自己的结发之妻,又差点杀了自己的孩子,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你们的左香主!”
美宝听言,脸羞的紫红,她确实隐瞒了部分事实,眼看着帮主走来,只能点头称是。
程无穷背着手,来回踱步,权衡利弊,心中想着:“练过此功的人确实家破人亡,性情乖僻,这种旁门左道的邪门功夫,也算不得上乘,练它真有些不值得。”当即决定,神功之事不再多提,大摆宴请,款待两位,大家吃饭喝茶,少有言语。
众人送两人出门,临行前,卿晓一脸诚恳地说:“多谢程帮主厚爱,程帮主英雄盖世,我有一句忠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宝剑名扬四海,神功人心觊觎,但是这把邪恶的剑,不管到了谁的手中,必然灾祸多难。帮主洪福齐天,武功非凡,自然不怕有人惦记,希望帮主好生收藏,万不可祸害武林。”
程无穷听了,犹如五雷轰顶,他心中思绪:“这姑娘所言属实,这把剑真是灾星,所到处家破人亡,我父与兄长皆因此剑命丧黄泉,如果再留我手中,不知又有多少烦心仇怨,不如送他带入江湖,一则少去武林对我帮的争斗,二则救他性命,江湖也传我美言颂德。”
卿晓看他低头思绪良久,抱拳行礼地说:“程帮主,后会有期!”说完拉着名元快步下台阶。
“且慢!”程帮主一声喝住,转头对手下说,“你们快把剑拿来,我要送给隋少侠。”众人嚷成一团,竭力阻拦,程帮主听不进心,大喊一声:“快去!”
取了宝剑,程帮主双手奉上,名元推托不要,两人谈笑多言,名元只好收下。众人目送两人骑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