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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夺印逢六奇,烈火燃心(下)

“有什么喜事?”

“老祖您刚才说过,您膝下无子,又从未收徒,一个人孤苦伶仃。不如您今天收下茯苓姑娘,做个义孙女,又可以当做徒孙,岂不是一举两得!”

神医听了,挤眉摇头,连说不行。双兄听了,摆手称快,连声叫好。卿晓向远处招手喊:“茯苓妹妹,你快过来,神医老祖肯收你了。”

白茯苓晃晃悠悠走来,抹着泪眼,跪地三叩首,神医长叹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好好,你先起来,事已至此,你先跟我复命交差,到了西邻再行礼节。”

一众人埋了老汉,上了车马队,往南而去。卿晓长舒一口气,低头瞧见名元睡的正香,坐在身边,红眼看着他。

临近落日,听见一队人马呼啸而去,名元起身睁眼,看见卿晓坐在身旁,望着自己,目光呆滞,泪痕满面。问她发生了什么,卿晓有气无力地讲了刚才的事,名元笑着起身,扶起卿晓,两人骑马往南行。

落日点灯,两人到了一处大客栈,掌柜低头盘算钱物,名元张口问:“有没有两间客房?”

掌柜低着头说:“今天住的人多,大客房全被包了,只剩下偏角的一间小屋,住不住随你们。”

卿晓扔下一锭银,喊了声住,掌柜喜笑颜开,慌忙带路领进客房,掩上门笑着说:“两位贵客慢等,一会我让人把饭菜送上来。”

呈上饭菜,名元吃了两口,嚼着菜说:“我忘了给他们交代一声,今个的饭菜全不合你胃口。”

卿晓扒几口干饭,木着脸说:“你喜欢你全吃了,反正我也不饿。”

名元抬眼看她不高兴,也不敢问,吃饱了出门,卿晓也不拦。

到了深夜,名元一个人四处溜达,周围一片空地,野草繁茂,两层的客栈,屋脊高耸,也难攀爬。正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抬眼瞧见马厩,翻身上棚顶,刚巧新换的干草,躺着松软不硌。

枕着双臂看着星星,清风徐徐,无比惬意。他下午睡的足,此时毫无困意,满脑子开始想,别理双兄教给他的运气法门。

正在参悟领会之时,听见脚下墙外几声鸟叫,慌忙坐起身,看到人影晃动,翻身趴在棚上,竖耳细听,一伙人隔着墙言语声小。名元咧嘴笑他们,今日你们绝想不到有人会在马厩上偷听。

静听了一会,原来是西邻五帮十八门的似非门和模棱门,他们商量着要偷西圣武林的玉侂印。刚刚吹了毒气,又放了火,只等火吞了大楼,再寻玉印。

名元惊愕不已,不敢出声,吸气鼻嗅,已经闻到烧焦的糊味。名元暗叫一声不好,卿晓还在屋内!

管不得许多,翻身着地,直奔二楼偏角,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烟雾缭绕,捂着鼻子跑进床边,拍打卿晓脸颊,看她不醒,抗在身上,开门夺路逃,楼内大火骤起。名元提气抬起轻功,三两步奔出楼外。

到了墙外空地,名元抱她躺在怀中,拍脸叫唤。卿晓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名元高兴地说道:“你可算醒了!整个大楼被人下毒放火!你没事就好!”

卿晓低头看,自己只穿着轻薄衫短裤,透着亵衣,一痕雪脯漏在外,急忙挣脱坐在地上,脸羞的绯红,双臂盖着胸,侧着脸小声说:“我的衣服和玉佩,全在屋里。”

名元起身说道:“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拿。”卿晓伸手拦他,名元头也不回,飞剑一般奔进火楼。

卿晓站起身,双手紧握,来回踱步。往楼内走近一些,只感觉狂风裹着热浪,一阵阵吹来,拍打着她连连退步。整栋楼火光冲天,噼啪作响,照得四下如白昼一般。

卿晓牙咬着单唇,手挖着手臂,泪眼汪汪看着火势劲猛。心中分分担心,秒秒煎熬,刻刻难耐!一日如三秋!

不知过了多久,卿晓看大火中有人行影动,跑进了细看,果然是名元,只见他身上熏的黢黑,外衣冒着小火,拖着一条胳膊,瘸腿走了出来,头发少了一缕。

卿晓快步跑过去扶着他,两人来到草地上坐下,卿晓跪直了身子,看他额头的烧伤,起着燎泡,大声叫喊:“你真是个傻子,火烧的那么大,你还敢进去,真是不要命了!”

名元喘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大包衣物,笑着说:“我进去晚了,你的玉藏的也深,幸好全找到了,你快看看这些衣服还能不能穿。”

卿晓抓过来,摊在地上,掀衣翻找,捏到玉佩丢在一边,又摸到香祛坛,拧开盖子往地上一扔,手粘着花粉往名元额头上擦。

名元吃痛缩了一下,卿晓大喊一声:“你别动!”名元不敢动弹,咧着嘴不出声,卿晓穿着透纱衣在眼前晃动,他又闭上眼不敢看。

抹匀了额头,卿晓又拉过来手臂,撕开袖子细看,一整条胳膊烫得通红,红眼落泪哭着嗓说:“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名元傻笑着看她,不屑地说:“没什么事,就是一根柱子倒了,我挡了一下。”卿晓泪落无言,靠着他轻轻抹药。

两人相视无语,突然一柄长剑抵在名元脖颈,背后有人大声呵道:“你们是谁!”

卿晓抬头一看,那人两眼冒光,呲嘴獠牙,长相恐怖。黑夜火光下,犹如魑鬼索命,要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