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陶灯明亮,光影之下两人热血澎湃。墨文夺出言铿锵有力,隋名元虽有疑问,但是听到报仇两字,他眼冒精火,握拳磨牙地说:“又是持乌帮!王英大哥是他们下的毒吗?”
墨文夺点头说是,名元拍桌起身,对灯怒吼:“好你个乌龟王八!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不用等明天,现在就去!”
“隋兄弟你别急。”墨文夺起身推他坐下,送走报信人,闭门轻声说,“现在不能去,咱们大队出发,肯定惊扰了内奸人。他既然敢偷拿宝剑,一定会送到老乌龟手里。我已经派人紧随,明日咱们跟着标记走,找到了他藏身老巢,就可以一窝端。”
名元还有些气愤难平,详细询问其中缘由,墨文夺慢慢讲述当中来龙去脉。
很久以前的持乌帮,算得上全国第一大黑帮,他们人多势众,分布中原五州。但是帮派招揽的人,全是地痞流氓,一群乌合之众,做的也是打家劫舍,聚赌窝淫的勾当。
百姓怨声载道,朝廷多次剿除,持乌帮最终四分五裂,渐渐衰败而下。现如今匈奴入侵,朝廷内斗不愿出兵,持乌帮打着保家卫国的旗号,支援北上借此洗白,司州刺史也给允承诺认可。
聚侠帮和持乌帮就此集结,一路北上招兵数万,跨过长城,与匈奴拼死交锋。几次不敌损兵折将,持乌帮帮主乌往心贪恋生死,动了歪念,通敌卖国求荣,这才残害了不少中原义士。
“这群败类人渣!要是匈奴真打过来,他们岂不是更猖狂!”
“隋兄弟不用怕,春夏之季,匈奴人畜繁衍生息,还不敢强攻,姚帮主和雁北官兵还能抵挡的住。只怕到了秋天,百姓秋收忙农,他们人马膘肥体壮,再若攻下,可就不好说了。”
名元唉声叹气忧心民众,愁眉不展报国无门,抬头红目看着文夺说:“墨堂主,你看我能做些什么?”
墨文夺看他侠肝义胆,欣喜爱才,脸上微微笑,空口情切言:“你有这份心就行,我来京城就是为了请兵支援,只可惜,事与愿违,更没想到八王还有篡权的勾当。”
名元气愤难当,拍着椅子说:“真是暗无天日啊,为了争权夺势,置百姓于不顾!”
墨文夺轻叹一声,转而笑脸说道:“不要气馁,哪怕世间天昏地暗,只要还有一丝光明,咱们也要身往不回!”
此句说进了名元的心坎,与他心思不谋而合。只是名元才疏学浅,比不了文夺知书达理,心胸宽广,不由得心生敬佩,满目尊仰。
“不提此事了,隋兄弟我这里宿舍简陋,只能委屈你一夜,快去里屋休息吧。”
名元再三推辞,文夺声言,还有要事不能耽误,强行推他进屋,来到书房伏案写信。
一人躺在床上,看门口灯光晃动,名元辗转难眠,心中百感交集,羞愧难当。聚侠帮人个个深明大义,好男儿志在千里,我怎能贪恋儿女私情。
名元站起身走到书房,单膝跪地握拳行礼,双目坚毅,爽朗出言:“墨堂主比我年长半岁,我愿认作大哥。我三师哥也曾是聚侠帮人,我想今日加入帮会。”
“快快起来,有话慢慢说。”墨文夺放下笔墨,边说边走近扶他,拉他不起,笑口又言,“好好好,我认,兄弟快起来。”
两人挽手入座,文夺笑声出言:“只可惜行军在外,不能饮酒,不然今日咱俩不醉不眠。你有意入帮当然好,只不过现时节帮内太过繁忙,入帮礼节也繁琐。先别急,等你办完了事,想清楚了入帮不迟。”
“我想好了,不去庭南了,墨大哥帮我写一封书信吧,我想让若柔留在庭南。偏北外有侵敌,中原内有政乱,就算接来,何处为家,我愿跟你北上支援。”
“该去庭南还得去,你有余情杂念未了,入帮心不静,等你回来,我当你的引荐人。不过入帮之前,你要把平生之事全告诉我,不能有隐瞒。”
名元真心诚意想入帮,一五一十全盘脱出。文夺听了,惊叹之余愁眉苦索,心中想到:“你是当局者迷,如果带上卿晓去找若柔,早晚为情所困,两难取舍。不如快刀斩麻,只保一人幸福。”
文夺强装笑脸,委婉劝道:“卿晓本就是宫中人,现在入了宫,以后自然平安无事。你不用再去找她,快去庭南,把你师妹接过来要紧。”名元言听计从,两人又说些帮派之事,深夜才睡下。
翌日清晨,名元起床找不到人,来到大门外,看到众人整装待发,文夺队前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