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鹤仙尊笑颜欲开口,苍鹿仙尊拦住他说:“一切都是他俩的造化,说出来或许就不灵了。”卿晓听闻,双腿膝行,拉住丹鹤仙尊裤角,一双大眼水凌凌,面露愁苦跪地哀求。
丹鹤仙尊低头凝视,看她冰白百合洁脱俗,赤心玫瑰恋火热,心中泛起可怜,委婉说道:“念你是情深哭亡人,贫道只说往事,不谈将来。很久以前,我也如你一般年纪,有幸参与嵩山论道,道佛儒法四家论证,问求苍生济世之功。武学较量难分高低,只好比试各家派天眼开冥,下注八部神功秘典,赌下人间三代人,看谁最终成就真宗传人……”
寿桃仙尊抢到话语:“可惜了,百年前群星璀璨,人才济济,一时辉煌多少豪杰。现如今,芸芸众生不读经典,只看糟粕浅文。人人贪图享乐,不惜民间贫苦,更无人愿意承受天谴惩难,一连三代没一个有出息。”
“说多无意,愿赌服输,奉德这个混小子,一生痴酒放荡,不拘道法,蒙对了一个最不被看好的人,可惜我家真人也输给了他。”灵芝仙尊狂笑出言,从怀中掏出一粒仙丹,一把白玉如意,一本古卷,叠在一起递给卿晓说,“丫头啊,这回魂丹一会帮他服下,这如意关键时刻可救你一命,这本《逍遥抟风功》,可助他日后修炼水行。”
卿晓磕头收下,回想宸元旧事,歪身瞪一眼名元,泪水奔泻不止,身颤委屈尤怜,心中惊叹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也要为此搭上一命!”
情定命中人,看淡生死劫,卿晓起身笑脸,开口欲言谢,子承道长跑过来,跪地抢先说:“徒孙参拜四祥仙尊。”
“小徒孙,你师承何处?”
“九系仙道之一,元清山太乙宫,灵度真人门下。”
“哎呀,老真人德厚流光,有机会一定要去朝拜。”
“四位仙尊下山亲办,不知何事,徒孙愿为追随前往。”
“哈哈,道法自然,万物不欺,此事因我们阻止,不能拦道改命。你不仅不能跟我们走,我还有话让你带给八王,告诉他六仪秦筝藏在玉门关,你让他快去夺,不要再去追问付曲升,他活着对苍生有助。”
子承道长谨遵仙命,磕了三头,起身撤步走远。
到了正午,烈阳透窗照在床前,名元大喊一声:“姗姗不要!”猛然坐起身,感觉手中柔软,往床边看去,卿晓坐在身旁,笑如花展却没盖住泪痕,听她笑声言:“你梦见什么了?一直喊我的名字!”
名元眼神慌慌乱乱闪,脸上怯怯羞羞红,嘴上含含糊糊说:“没,没什么。”
卿晓挪动身子,挨他更近,大眼如铃凑响心中欢乐,朱唇如簧暴响口中誓言:“说好的不隐瞒,我什么事都不瞒你,你怎么还有事瞒我!”
怕她生气,名元站起身想要赔礼,崩扯了绷带,身上一阵疼痛,卿晓急忙按住他,扶他躺下,声声关切。
名元怕她再问,转移话题自己先问:“我怎么会在这?四位老神仙去哪里了?”
“他们四位呀,是昆仑山三界宫的四祥仙尊,今天……”话没说完,有人轻声敲门,卿晓走去开门,拦人不让进,独自出外掩上门,与人小声说话。
名元慢慢起身下床,虽有伤痛,但是行动无碍。正数着自己的伤口,卿晓托着木盘进了屋,惊呼大喊:“你怎么又起来了!快躺回去,咱们今天不走了。”
“为什么不走,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名元忍着疼,故意蹦跳着说。
卿晓木盘放在床上,推他坐下,笑着说:“不要逞能了,你的伤虽然敷了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事情我都派人办妥了,你快告诉我弃恋剑在哪里,我去取回来。”
“千万别去,仙尊好不容易把我火气化干净,我再沾了剑,又会变成火行气。”
卿晓听了惊喜异常,差点喊出声。她心中害怕名元水气成魔,就连古卷书,也是藏着不让他练。此时才想起,还有这个简单办法,狂喜之情溢满在脸,如果实话实说,名元定然生气不从,不管如何,先骗他拿了剑再说。
思虑已定,卿晓故作镇定,坐他身边假装安慰道:“不想要剑就不要,我主要是有其他事。八王今天派人来,就是打探六仪秦筝的下落,秦深休去西邻当盟主,半道肯定被截,你不是说墨堂主要接迎他们吗,我去传个口信,好让他们有所准备。”
“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快走!”名元喊一声站起身,抓起盘中衣物,退了旧衣直接换上。
卿晓背过身去,两眼滴溜溜打转,心中担忧名元带伤,此去若是见了八王,势必遭受大难。只喊了半句:“你不用去,我……”名元已经掂起行囊,拉住她手夺门而出。
一路上卿晓千般磨蹭,万般阻拦,一会嚷着先吃饭,一会闹着去买药。名元虽有催促,终究是害怕卿晓不高兴,惹她生气又要哄她半天,约莫一个多时辰,总算到了旧宅。
见到宅门敞开,名元快步入院。卿晓慢悠悠下了车,刚要抬步进去,从旁走来人,上下多看了几眼卿晓,开口问道:“姑娘芳名可叫姗姗?”
卿晓看他面生,满脸疑惑,说一句:“您见过我?”
“今天有幸一睹芳容,我只听隋兄弟呀,梦中喊过姑娘。他昨日才去庭南接你,怎么今日就回来了。”卿晓听了宜嗔宜喜,脸上七分羞涩,三分怨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