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雾笼红日,晨清梦露香,朵朵花瓣美人,簇拥着花蕊掌门。前有人带路,后有人紧随,来到名元房前,敲门无人应。转去卿晓屋,轻敲两下,卿晓忙不迭起身开门。
迎主入内,孙晓燕房中扫一眼,见得名元也在卧室,慌慌张张收拾地下铺盖。再看一眼卿晓,素颜无粉脂,洁衣有暗香,脸上弱弱红。听她问安行礼,孙掌门心跳无措,羞赧妃子红,连答几声好,入座叫人摆饭斟茶。
名元出屋问安,孙掌门笑脸说道:“隋公子你快去前堂,栾盟主找你有要事商量。”
听言行礼出门,卿晓小跑拉住他,凑耳小声说:“见了盟主,千万让他瞧瞧你的剑伤。”名元有情不愿,见得人多不好意思开口。卿晓看他踟蹰不动,瞪眼斥责无声,一把推出屋外。
回身还未坐下,孙掌门大笑着说:“别担心,他去只有好事没有坏事。”
卿晓疑惑眼闪,打趣出言:“掌门有所不知,他呀无能无才,栾盟主能有什么好事找他。”
“你太瞧不起他了,他的事我昨夜听盟主说过。名元这孩子人不错,盟主非常喜欢他,有意收他为徒,想带他去东倾修炼。”孙掌门言语开心,夸赞有佳。卿晓听如潮浪,内心翻澜涌起,愁苦宁思哀焦心疼,强颜欢笑,有言咽闷说不出口。
孙掌门虽不经情爱,但见卿晓几分哀愁,断定两人深情浓厚,安慰道:“不用担心,你舍不得离开他,大不了就跟着鱼书,你们一起去东倾吧。”
卿晓面红耳赤,百口难开,怔怔坐着。孙掌门往后伸手,有人呈上一个红酸枝木盒,她轻轻放在桌上,摆手支开所有人。
等到人去门关,孙掌门推着盒子小声说:“晴婕妤曾对我有恩,昨天的事不再提。小姨我没什么好东西,这盒里有一套裴翠饰品,还有一颗仙芝白凤丸,原是乐蜜国宝公主送给我的,最能滋容养颜调经顺气。我年龄大了用不上,最合适你们年轻人。”
卿晓连喊了几声姨母,推手不接,听她大笑着说:“先吃饭吧,我也饿了,一会让我看看你的伤。”
卿晓由衷感激,想要问些生母的事,又知她几日操心鱼书,不忍打扰她吃饭时间。两人对视笑看,默不作声,还没吃上几口,有人隔窗说话,询问商务事宜,孙掌门放下筷子,叹气出屋。
屋外谁也不认识,只怕给他人添乱,卿晓独自屋中,坐等闲闷。直到烈阳正午,有人摆上午饭,卿晓不动筷,望着门口心急怅惘。
又过了半个时辰,名元跑进屋,卿晓笑着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栾盟主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名元随口一说,坐入桌端碗提筷,吃上一口,看着卿晓说:“饭都凉了,你怎么不吃呀。”
“栾盟主找你有什么事!”
听她言语带气,名元从怀中掏出两本书,嬉皮笑脸地说:“真没什么事,就给了我两本书,让我自己学,说是学成了给你疗伤。”
“没有别的事吗!”
“没有没有,别问了,快吃饭吧,书里的字我肯定认不全,一会你教我。”
“我又不是你师傅,凭什么教你!栾盟主武功盖世,你应该向他讨教。”
名元急忙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说:“除你之外,谁也没资格做我的师傅,师傅您老人家快用膳吧。”
卿晓笑出一股得意甜腻来,抽出手端碗,夹菜递到他碗中,柔情说道:“就你爱吃肉,你多吃点,对你的伤有好处。哎,对了,你问没问剑伤的事!”
“问过了,他说伤我的剑是一把太阳之剑,必须用太阴的剑才能化消。”
“太阴的剑?”卿晓低声嘟囔,吃着饭思虑不断,困惑不解之时,陡然和煦微风轻拂面,脸上阴云转晴,放下碗筷跑进卧室。
名元挠腮凝望,看她翻找行囊,拿出了七星乌陨匕,拔出匕刃快步走来,名元大惊高喊:“你想干什么?”
“傻子,这把就是太阴之剑!”
“好好,你先放下!我一见你拿它,心里就害怕!”
“别怕别怕,我先在你伤口试一段,希望有效果。”卿晓神情激动言语轻快,坐他身旁撩衣揭布。细看一眼,伤口已经红肿,散发些许异味。
名元看她脸色阴沉,泪落滴衣愁然不动,自己夺来匕首,笑着说:“你坐远点,还是我自己来吧。”
卿晓一把夺来,嗔视一眼,厉声说道:“你自己怎么能看得清楚,万一划歪又多一道伤,忍着点别喊疼!”
名元身不敢动,听之任之,看着她刮去死肉青浓,咬着牙一声不吭。割了一半,卿晓坐直身,擦汗吐气,名元催促道:“别停下,全割了吧,是好是坏听天由命!”卿晓嗯声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