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叶儿水纹梭边,桃红瓣儿褶裙三迭。
黑带子穗瘦腰宽缚,白领子扣玉颈高颀。
可怜听人者,再难见心属爱人,只懂她久等送人,咬牙嚼血,握拳掐肉,情怨生哀悲痛欲绝,恨难鸣!
可怜看人者,转身去迎,只说了英涟你三个字,背后受掌,划过英涟飞落远处。
啊一声英涟惨叫,头上又飞过一人,神功变身直取性命。奋不顾身扑身挡招,掌落英涟背,星河身下碎,石裂缝开深陷入土。
两人同时惊惶无措,同时痛心疾首,一个自责瘫软坐地,一个歉疚起身抱怀,英涟师姐喊不停。
稍缓片刻,看她睁眼闭闭合合,神魂似有似无,星河嘴中不断呼喊,嘴角流血滴落红衣。自己没有疼,一心替她痛,看着爱人气息将尽,抬眼凶光,弑神诛佛。
气附魔星黑眼煞瞳,起身未起,一只纤纤玉手摸上脸颊。听她吞吞吐吐,虚弱规劝:“星河……你……我……”
口吐之气微弱游丝,无力抬手坠落下,星河握住攥在手心,抱起贴心,低头贴脸,小声问道:“英涟你想说什么?”
“不要再动手了,全是咱俩的错!因为你,不凡他挖目增听,偷练神功。因为我,昨天流泪被他察觉,今天因妒忌才下山拦你。事情……”
“我不想听你替他说情,今天不杀了他,难解我心恨!”
抱住不让起身,痛心说道:“他是我师弟,看管不严我有责任,你执意不改的话,先把我掐死吧!”
听她怨气声悲,看她红眼落珠,一切仇怨烟消云散,抱起身柔声说道:“咱们走,去找蒲天仙老,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伤。”
英涟摇头叹气,岳不凡跨步拦住,高声说道:“神功伤身五气难解,师姐我带你去求道家金丹。”
星河怒言想说,英涟拉住他衣领止住,扭头看向不凡,微弱声说:“我跟他走,你在这等我父亲。有命活我就回来,一切全当什么都没发生。回不来你就告诉我爹,我们俩私奔远走,让爹此生别再寻我。”
心有不甘,脱口问情:“师姐他有噬阳狂血,人人见之必诛!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
扭转过脸,双臂搂腰,眼望星河泪摩挲,身卧怀抱心眷属,情到深处不用思索,脱口出情:“因为我喜欢他!”
三人就此分离,独留岳不凡惘然若失,难掩悲怨,一掌立毙身旁马,站了半天不动身。
光华飞流,人影动流,又到秋云宫。一位六旬老道,甩着酒壶啃着烧鸡,边嚼边喝,边喊道:“日出朝阳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情灯不灭人不灭,得休休处且休休。”声绝到宫门,摇摇晃晃走进去。
两位扫地道童,看他携酒带肉,满身油污破烂道袍,惶惶恐恐施礼拦住,尊称在先问从何来。
笑而不宣,明亮背宣,道童儿急忙跪地磕头,后退九步,转身去往大殿请道祖。
跌跌撞撞走上窝风桥,坐上桥栏,脚下鱼儿游靠过来,聚拢成圈,喝他倾壶倒的酒,抢吃他吐肉碎渣。只消半刻,一众道家人,急匆匆快步走来。
奉哲迎接上桥,其余弟子桥下避礼,仅凭衣着就知必定是他,世间绝无二人,愁了面庞失了往日和蔼,厉声责骂:“奉德你这个疯癫子!快给我下来!”
头也不扭,望鱼声叹:“哲师哥啊哲道长,你们修行不沾酒荤,可怜了这一汪小鱼,陪你们挨苦受罪。”
走上前去拉他落地,嫌弃一身腥臭,摇头痛骂:“咱们九宫怎么出了你这个祸害!一天不惹事,你是不是浑身难受!你要是敢在这胡闹,小心顺逆真人再鞭你!”
知了怕处想起了疼处,摸屁股傻乐,挤眉笑脸歪头问话:“老真人可在观中?”
奉哲偷笑摇头,奉德怒气脸指鼻子骂。忙按下他手,忙打断他声,质问一句:“你是不是又来讨金丹?”
“是”
“不给!”
“不给我就走咯。”
奉德说完转身就走,奉哲拉住背衣,小声说道:“大老远来了别急着走,先去净身换衣,金丹的事晚上再说。”有的商量一切遵命。
饭过戌时,奉哲忙于观中事,巡查炉火,窥观丹药。一位道童快步跟前,躬身说道:“道祖你快去瞧瞧吧,咱家的神仙道长又惹事了。”
奉哲好长一声叹息,交代事宜去往后舍。刚到静室门外,已经瞧见院落黑烟耸气,步入院落,只见奉德光着身子,围火舞剑。
驱赶走伺候小童,关了院门,转身痛骂:“疯傻子你能不能消停一会!我今天真不该留你!”奉德继续舞剑,不仅不理会,反而唱起歌来。
“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不是你师哥,你是我天尊!先把衣服穿上吧!”唯唯诺诺说干净,转身找了一圈没找到,回来继续说,“给你的新衣服去哪了?”
停了歌唱,收了利剑,站立火旁手指大火,嬉笑出言:“知足则不辱,知止则不殆,可以长久哉。你的衣服我不要,我只穿我的道袍。”
无可奈何,任其耍性,夺剑丢远,怒目狠言:“跟我进屋,咱们说金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