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卿见她总算是搭理自己了,扬了声音道:“我听岁岁的。”
宋易和钱清玄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完了,又一个惧内来了。”
“苏乞儿的后半辈子,算是栽在卫岁岁的手上了,这一世都甭想翻身。”
五个人站在楚兰枝面前,两手空空,没人愿意给卫殊写回信。
楚兰枝没生气,她只是难以理解,“说说看,怎么回事?“
岁岁:“娘亲,清官难断家务事,大人的事小孩少掺和,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年年:“娘,你是知道的,我的字拿不出手。”
“师娘,既是家事,我和串串作为门生,自是不好插手。”
苏世卿被楚兰枝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师娘,有一刀砍中了右胳膊,刀伤未愈,提笔有些费劲。”
楚兰枝倒也没有为难他们,“拿纸笔过来。”
宋易和钱清玄早有准备,一个从广绣里掏出了笔和纸,一个掏出了墨和砚,顺带连信封和红泥印章都一并捎上了,架好笔,铺开宣纸,研磨细墨,精心伺候着。
楚兰枝没什么好写的,她提笔一挥而就,粗莽地在纸上写下“不回”两个大字,见他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吩咐下去,“晾干了墨迹,就给我装信封里,快马加鞭地给我寄回京师去。“
岁岁点头应了下来,她都能想得出爹爹的那张脸,黑成了锅贴。
楚兰枝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十天后,她带着双宝坐在花藤架下晒太阳,怀兰和慕枝九个月就会张嘴喊她娘了,这事可把她给乐坏了,她手里拿着拨浪鼓,“咕咚咕咚”地转着响,逗着怀兰道:“二宝,叫声娘就给你玩。”
二宝张嘴冲着她笑,就是不说话。
这时钱清玄匆匆地从外院走进来,急急地唤了她一声,“师娘——”
楚兰枝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意还犹未散去,“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急出了一头汗来?”
钱清玄如实地说道:“师娘,一品红妆存在亨泰钱庄的八万两银子,全都结算不了。”
楚兰枝听出了几分蹊跷来,“你是钱庄的管事,怎么会结算不了?那银子周转、流水入账都办不了,这胭脂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钱清玄硬着头皮说,“官府来人冻结了一品红妆的账头,说赋税有问题,得细查下去。”
堂堂诰命夫人的账头说封就封,除了卫殊,谁敢犯事动到她的头上来?
卫殊这厮的,见她不回京师,这是没事找事地在给她使绊子,敢动她银子,他这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