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是我心太急了。”
“距离阎魔殿还有段路程,不如我教你符咒术玩?这些符咒有些需要灵力操控,有些则完全不用。你能多学就多学,说不定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
“前辈为何要教我技艺?你我并无交情。”
“闲得无聊,找点事打发时间。”红衣女子不容莫待表达意见,已开始边教口诀边画符给他看,等他将口诀烂熟于心,才开始讲解符的画法。她边画边讲,边讲边让莫待按照他自己的理解画符结印,并以苛刻的态度纠正其中的错误。等到莫待结出第一个符咒时,船靠岸了。
“前辈,这是什么咒?变化竟如此深奥。”
“你猜!”不等莫待反应过来,红衣女子已出手封住了他的行动。她割破自己的掌心,待血流出后喂莫待喝下,将一长篇咒符口诀化作血滴融入他的身体,接着又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册子来:“看在你叫我一声前辈的份上,这个就当见面礼送给你了。这上面记载的封印术和符咒术皆是享誉三界的惊世绝学,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天分与勤奋了。不必道谢,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毕恭毕敬一句一个谢。”
“大恩不言谢。我会用心钻研,将这符咒术发扬光大,不辜负前辈的栽培与美意。”顿了顿,莫待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前辈。”
“你问。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定然据实相告。”
“前辈在此,是等人,还是渡人?”
“等人,也渡人。只不过,我渡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渡人不易,渡自己就更难。前辈等的人还要多久才到?”
红衣女子看了莫待半晌,露出温暖的笑容:“应该快了吧。”
“那万一短时间内他来不了呢?前辈打算一直等下去么?”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下去。我想在离开忘川前亲口跟她说声对不起。”
莫待沉默一阵后,费劲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她……她在哪儿?”
“你是问林漫?她去了她最喜欢的地方。也许有一天,你们会相见。但愿到那个时候,你对往日种种已释怀,也肯相信她是爱你的。你的路还很长,人生的答案要慢慢找。去吧,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生活。希望有一天你可以身心自由,不受神鬼约束。”
“就像前辈这样?”
“不,就像这忘川河畔的风一样。”
“风其实并不自由,因为有山的阻挡。”莫待想起自己与顾长风,不禁又悲又喜。“如果没有山多好,风就彻底自由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许对山而言,等风来并与之相拥是他一生最美的梦想。”
“可惜,风并非只为他存在。但愿前辈等的人如约而来,彼此不负。”莫待见红衣女子缄默不语,告辞离去。
红衣女子目送他远去,神色伤恸。
忘川河上,落霞似血。
登岸没多久,莫待正打算进城,两名五大三粗的男子过来询问清楚他的名字与来历,之后说了句“有请”,便将他带上了另外一条道。他俩没说原因,莫待也没问,跟着就走了。
一袋烟的功夫,三人来到一座布局结构极为普通的房屋前。其中一名男子将莫待带至庭院,留下一句“请稍等”,就和等在门外的男子离开了。两人说着话走远,快到对街拐角处时回头望了一眼,似乎在谈论与莫待相关的话题。
正厅和左右厢房都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莫待连着问了好几次有没有人,都没人搭理,便索性在院子里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