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晓天抢先说,“你是学霸嘛,你是好学生乖学生。可现在大家都觉得你是叛逆的不良少年,要不就是妈妈的宝贝儿子。很有颠覆性的。”
王溪林说,“这我知道,这前后形成的反差越强烈,越能博到眼球,就越有人愿意把这事当真大谈特谈。爆点嘛,肯定哪个版本最有爆点就越有人在说个没完了。”
发言前王溪林一直思忖伊晓天的观点,觉得虽然故弄玄虚,但道理是有的。但是,在王溪林心里,这事其实还能接着分析。一个人之所以会嘲笑讥讽议论另一个人,很大程度上是想从中获得优越感。这类优越感来自于通过夸大对方的缺点,贬低对方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以达到反向抬高自己在群体中整体地位的目的。而且,群体嘛。群体规则之一,只要有一个地位稍高的引导了风向,不论风向正确与否,必定有无脑跟风者。王溪林之前在一本小说中读到,“人从幼年时,就惧怕异类,所有与大部分人不同的人,都是异类。惧怕异类,又惧怕自己成为异类,每个人都要融入一个群体才可以生存”。所以,这其中不乏为了自保而被迫认同这种错误版本的角色在。这角色就壮大了造谣生事团队,同时又在助长引导风向者的气焰,自然像滚雪球一样越传越扯,恶性循环,往复始终。说到底,这些七拼八凑的版本说了些什么压根不重要,只是一个让别人聚群找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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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由头罢了,可就是坑死了张岩。
思忖至此,王溪林才能确切得出方才伊晓天所说的那句结论,他不由得对伊晓天有了些五体投地的感觉,奇道,“就你刚才说的那个,你是怎么一下子想到这么深的?”
“昨天刷抖音看见的,说起来特别有范吧。”
“原来啊。我还以为你真大智若愚。”
“怎么不是?……”
那边王溪林还在与伊晓天争论智愚的问题,这边张岩已经沉默了半当,心里唏嘘不已。他没想到原来这事能有这么多的说头。突然,张岩想到高运博,于是立刻说,“记不记得,有一次高运博生病,晕倒摔了,班里也有讨论揣测?那次好像还没一天就彻底过去了。”
王溪林回过头来道,“那个很没有想象空间,我都想不到能编出什么花样,说他什么自杀未遂已经说破了天了,你不一样,发挥空间大着呢。”
伊晓天第N次插嘴道,“高运博有我们给澄清,你不一样,我看你一直在强调这件事很小,很小,所以我认为,你一定是不想把真相告诉别人。所以我们守口如瓶,绝对不说。”
张岩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还真相呢,真弄成悬疑剧搞破案了。但是伊晓天说的有错吗,确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你说得对,所以你们也都别再说了,让这事赶快翻篇吧。”
陈偌宇说,“可是还没有解决办法。”
王溪林说,“能有什么解决办法?不会有人认真听你解释,所以,我只能跟你说,你不要理他们,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张岩半懵懂地点点头说,“什么意思?学校的事我管不了,家里的事也管不了,那我还能做什么?”
王溪林反问,“不然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都是学生,凡事都不牵扯利益,目的大多都是为了开心罢了。所以,那些人开心够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就不会再有更得寸进尺的行为了。”
张岩问,“什么意思?”
王溪林说,“你干脆和他们一起寻你自己开心,这事会过去得更快。他们取笑你,为的是想看你受辱后的窘态,为的是戳你痛处。如果你自己都不当回事,他们就没有痛处可戳。你装也要装作不在意。”
张岩懵圈,问,“没有别的办法?”
陈偌宇说,“当然有,找人爆几条更刺激的猛料,别人的注意力就会转移。”
张岩听罢就知道事情无望,“这猛料你们谁来提供一个?我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小概率事件上。”陈偌宇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