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摇头,“不了解。”
端木忱扶额。不过也好,顾泠对于不确定的事情从不妄言,这至少说明,司徒瑶并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
“你想看清她的心?”顾泠突然主动问了端木忱一句。
端木忱点头,“算是吧。”
“有个办法。”顾泠说。
端木忱表示好奇。顾泠这是要帮他?可真难得。
“苏小凉做了一种奇毒。”顾泠神色淡淡。
苏凉:……她做了很多种毒,但不记得哪种能让人看清人心?直觉顾泠在编故事。
“那种毒服下后,人只能说真话,一旦说假话,三息之间便会毒发,浑身颤抖,毒发两次后,便会没命。药效半个时辰。”顾泠说。
端木忱愣住,看向苏凉,“真的假的?竟有此等奇药?”
苏凉保持微笑,“人在说谎时,身体内部是有特殊反应的,虽然从外表未必能看得出来。”
“你们试过?确定有用?”端木忱问。显然他对此感兴趣。
顾泠摇头,“无用。我们从不对彼此说谎。”
端木忱轻哼,“这种话,就没必要说了。那药叫什么名字?给朕一颗。”
顾泠把手伸向怀中,端木忱等着,却见他又空手出来,做了一个放东西到他面前的姿势。
端木忱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什么都没看到啊!
“药呢?你逗朕玩儿呢?”端木忱皱眉。
顾泠面色平静,“此药名为,皇帝的心药。”
端木忱神色怪异,“药呢?”
苏凉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顾泠在干什么了。昨天夜里顾泠给她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讲的正是以前苏凉说过的《皇帝的新装》。
皇帝的心药……看不见,摸不着,但又莫名很契合当下的情景。
苏凉觉得她家大神可太有才了!
端木忱也反应过来,顾泠说的药,根本不存在,不由有些气恼,“你就是在愚弄朕?”
顾泠摇头,“皇上回宫,把此药给凉贵妃服下,而后告诉她,要说真话,否则会死。她会说的。”
苏凉笑意加深。所谓心药,就是如此,且还真的有皇帝的威慑在里面,妙极妙极。
端木忱愣住,随即眸光一凝,“心药……很好。”
这“药”是从苏凉这里拿的,便会有九分的可信度。倘若问心无愧,自然不怕说真话。而在一个说谎会被毒死,说真话可以活着,只是被厌弃的场合,更没有任何谎言存在的余地。
于是,端木忱伸手,作势拿起顾泠刚刚放在他面前的“药瓶”,塞入了自己怀中。
苏凉:……倒也不必。论无实物表演,还是她家大神更自然更美丽。
……
顾泠做饭去了,端木忱也没有要提前回宫审问司徒瑶的意思,转移话题问苏凉他来时听到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顾泠自创的。
苏凉随口诌了个名字。因为那首曲子她只是记得部分旋律,还真不知道名字。
“没想到他琴艺如此高超。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端木忱问。
苏凉认真想了想,轻抚了一下自己隆起的小腹,微微一笑,“他不会生孩子。”
端木忱:……有道理,但真的很无语。
不过话说回来,端木忱在苏凉和顾泠面前是真的很轻松。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发现这对夫妻的实力总会给他更多惊喜,倒更信任他们真的对权势没兴趣了。否则,他们早就有机会得到皇位,想除掉他其实很容易,没必要扶持他。
这种轻松自在,跟在司徒瑶面前还不一样。他觉得跟司徒瑶在一起时很愉悦,只是相对于后宫其他女人而言,也有美色和欲望的缘故,是一种亲密关系。但至今为止,他对司徒瑶仍旧无法建立信任,这让所谓的“轻松愉悦”根本没有根基,只是一时的欢愉,太容易就会动摇破灭。
要说端木忱当下对司徒瑶有动心,他承认。但要说感情多深,他是绝对不认的。他来找苏凉聊,也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朋友可以无所顾忌地说一些他以往会隐藏起来的心里话,他便来了。而他接受顾泠给的“心药”,其实也是厌倦了猜忌的表现。
端木忱从皇子变成太子,从太子变成皇帝,并没有如其他皇帝那般更加冷情多疑。或许连他都没意识到,他其实变得比以前简单很多,尤其是在私人生活方面。
跟苏凉聊天是一件常常无语又很快乐的一件事。端木忱干脆又问苏凉,他该如何对待邢玉嫣。
“如果皇上需要她坐皇后之位的话,不想让她闹,其实也简单,偶尔有心情,稍微哄哄就好。”苏凉微笑,“不过,以后孩子的教养,还是少让她参与。”
端木忱扶额,“很有道理。”
“其实朕本来以为你会讨厌姬月妍。”端木忱又提起了那位炎贵妃,“她跟白杨本来对你心存算计和利用,不是么?”
苏凉点头,“是。不过有时候看人,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他们不管有什么打算,都还没到那一步,且所谓的算计利用对我而言谈不上什么损害。忍冬的面子,值得我再给那对苦命鸳鸯一次机会。毕竟忍冬只有一个弟弟,让她牵肠挂肚那么些年,看着他走上绝路,让忍冬痛苦,于我更无益处。”
端木忱突然发现,苏凉某方面跟他一样,对待很多事会先算清得失再考虑怎么做。但不同的是,苏凉的行事方式,比他多几分人情味,而端木忱也早发现,看似高冷的顾泠,其实行事也很有人情味。
“朕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朋友越来越多了。”端木忱感叹,“包括朕在内。”
“为什么?”苏凉笑问。
端木忱听到脚步声,看向端着托盘走过来的顾泠,盘子上有热腾腾白胖胖的包子。
端木忱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们家的包子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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