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来道喜的,一家给一个。
红彤彤的大石榴,看着就喜人。村民得了都觉得是好彩头,还有说要回去供起来的。
白小虎嘀咕,“肯定是苏凉姐姐家石榴太多吃不完。”
刘氏瞪了儿子一眼,让他不要瞎说大实话。
确实如此。上次摘的只是县城那棵石榴树上的很少一部分,这东西吃起来总归不那么方便,就他们两个人也吃不多少。
最后只剩下白家人在外面,苏凉便请他们进来说话,突然想到,“对了,苏兴哲考中了吗?”
柱子摇摇头,“他被抓走啦!”
苏凉很惊讶,“抓走?”
两个孩子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跟苏凉说起苏兴哲一家从天堂到地狱的经过。
苏凉听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兴哲便是有胆子,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主考的样卷藏在什么地方?且样卷那般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乡下书生偷走?
一定是那日去过县学后,主考让苏兴哲给宁靖捎回来的东西,就是所谓的样卷。
当时苏凉就怀疑,苏兴哲可能会偷看,如今事实摆在面前。
那并非主考给宁靖开的后门,而是要设局陷害宁靖,动了贪念的苏兴哲跳了进去!
但苏凉很费解,北安县的主考,跟宁靖无冤无仇,何故这般?
是浔阳宁家那边“有钱能使鬼推磨”?
抑或是,因宁靖被北静王世子保举,被北静王府的敌人盯上了?
真是个麻烦体质。苏凉看着宁靖想。
“宁大哥,这是什么?”白小虎好奇地看着宁靖刻好的模具。
柱子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花儿!”
苏凉微笑,“明天过节,一起做月饼吧。”
……
苏柏把报喜队伍送到村口,其中有个人问他,“宁公子家那位姑娘,是他什么人?”
苏柏正色到,“他们是兄妹。”
看着被押走的苏兴哲,苏柏连连叹气。若真被定了罪,他可再也回不来了。
苏柏也听见苏兴哲不住地说是宁靖蓄意陷害他,这倒让人摸不着头脑。总不可能是宁靖偷了样卷放进他家里,但官差直接抓人,也没搜过。
且苏柏觉得宁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
……
县衙。
“大人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只是没想到,那宁靖居然没中招。”院试主考恭敬地说。
主位坐着个华服公子,神色玩味,“能结交到邢玉笙,果然有点心机。明日我会会他。”
门开了,一个男人走进来,华服公子摆摆手,主考便作揖退了出去。
“见到宁靖了?”华服公子问。
男人点头,“见了。”然后把到苏家村之后的见闻讲了一遍。
最后说,“宁靖有个妹妹,就是院试那日在酒楼碰见,主子说觉得有点特别的那位姑娘。”
“哦?”华服公子很意外,“她竟然是宁靖的妹妹?”
“属下打听了,不是亲妹妹,结义兄妹。那姑娘是个大夫,听说医术不错,原是在京城长大的,她的祖父主子兴许知道,叫苏远舟。”
华服公子眸光一凝,“谁?”
“苏远舟。”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华服公子面色一沉,“不是全家都死了吗?怎么还有个孙女活着?”
“属下得知她的身份,也很奇怪,不知她怎么逃出来的,京城那边竟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这边的人也根本不知道苏远舟犯了什么事。”
华服公子沉默良久后,冷哼到,“明日我跟宁靖好好聊聊,让他把苏凉送过来,回京城时带走,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