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书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脑子又变成一团浆糊了,感觉小月说的有道理,又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他想捋清楚思绪,可这思绪就像乱麻,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那我不要点心了,你开门,我要吃饭睡觉。”夏小月收拾东西的时候他都看见了,又厚又新的棉被,有油水的饭菜加上热乎乎的炕头,睡上去一定很舒服,那就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夏小月在门里都被气笑了:“爹呀,我看奶奶今天受伤了呀!估计挺严重的吧?你不回去看看吗?那边估计留了饭菜等你回去侍疾呢!”
“对,对。”被提醒了一下,夏玉书就想起来了,他得回去看看娘伤的怎样了,可是又觉得不应该回去,他想吃热乎饭菜睡热乎炕,马老太才不会给他留饭菜呢!每次都是在那边干一天活,伺候了一家大小然后回西院睡凉炕。
以前大部分的活都让邵淑兰干了,现在邵淑兰不去了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直觉不想去,可心里总是像有什么东西牵扯,脑子里也一片空白,然后双脚就自然而然的去了。
夏小月听见夏玉书走了,心里又把他鄙视了一把,去大屋又给邵淑兰添点热水:“我爹的情绪总是这么摇摆不定吗?”
邵淑兰神情沮丧:“他就是那么个人,跟他说啥也说不清,有时候吧,道理都跟他讲的明明白白的,结果第二天就变了,反悔了,这么些年我也算是明白了,跟他说啥都没用,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带着你和你弟弟在夏家被磋磨这么些年,还不是因为你爹立不起来?尤其是服兵役回来,有事都不和我商量了,家里的东西说拿就拿走,也不知会一声。”
“后来我有啥都不跟他说了,横竖我忍一忍,等你出了门子,小巡长大了就好了,到时候你就少回来,我再把小巡子分出去单过,给他说个媳妇。”邵淑兰言语中都是绝望和无奈。
“那我爹在情绪变化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跟谁单独说过话,吃过什么东西?”
“奇怪的地方?”邵淑兰陷入了沉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他就是拎不清而已,让那老太婆给个好脸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夏小月抓住一闪而过的线索:“马老太给他好脸子?这就很反常了!娘你仔细想想,马老太如何给他好脸子的!”
“用不着想,你爹只要一有点不满,让他们看出来,就给两句好言语,倒两杯白酒,第二天酒醒了你爹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说到这里,邵淑兰自己心里都一惊,事情好像确实挺蹊跷的。
“娘你仔细回忆一下,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好好想想。”夏小月扶她靠在墙上,给她腰下边塞枕头。
“不用想了,肯定是那老太婆给你爹下药了!每次请你爹喝酒都背着我呢!让我回去纳鞋底,说让我们两口子歇一歇,我呸!原来是干这种缺德的营生!”邵淑兰气的咬牙切齿,脸色微红。
夏小月急忙给她顺气:“没事没事,这回咱知道了,等闺女给你报仇。”
“行了。”邵淑兰用手指点了下闺女的额头:“你别操心这些事了,你只要乖乖等着嫁人就成了,那些布和棉花娘都给你留着当嫁妆呢!”
给夏小月吓一跳,赶忙又商量又威胁的暂时让邵淑兰放弃了这个打算,让她身体好了就给自己做棉衣,还有她的小内内之类的,只能拜托给亲娘了。
又把那包点心塞给邵淑兰,之前夏巡进来给过一次,邵淑兰不要,让她姐弟俩吃,但夏小月空间里可是存着一大堆零食呢!顺带投喂夏巡都有了,犯不着抢这个吃,这点心在她们这穷乡僻壤也是奢侈品了,还是给邵淑兰吃吧!反正是给她留下了,吃不吃随她了。
安抚好邵淑兰,夏小月去了小屋,躺被窝里就进了空间,又从席梦思床上的被窝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