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讯号见怪不怪,都是有人来检查互相提醒一声而已,刚才吴凉的咳嗽就是提醒他们:有人来检查了赶紧收起来。
但来的是个小姑娘?三个伙夫疑惑不已,一人上前询问:“吴凉,这位是?”
“肖监军的人,四处看看。”
肖、监军!三人冷汗直流,刚才赌钱的时候不会被看到了吧?收的挺快的应该不会,他可是把骰子揣怀里之后吴凉才进门的。
“呵呵,呵呵,大人您随便看,这个......时候不早了您要不要用膳?我们......”
夏小月哧笑一声:“别紧张,我不是来视察的,就是大人在里面谈事,不方便让我们旁听,让我出来随便转转,这戍地里也没什么风景,兵士的宿舍我又不方便进去,也就只能来厨房看看了,我叫夏小月,你们叫我小月就行了,我不是什么大人。”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半信半疑的算是默认了:“那您随便看,随便看。”可不敢蹬鼻子上脸直呼监军的人名讳。
夏小月状似无意的四处溜达,着重的翻看米缸:“你们将士也吃碴子吗?会不会腻?”
一个伙夫答道:“今年的碴子新鲜,饱满成色好,口感还可以。”伙夫都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看我的回答多官方。
夏小月不满意这个回答,她又不是来问地里收成的,但这也不能怪伙夫,他哪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们除了吃碴子还吃别的吗?”
“高粱米,小米和绿豆也偶尔吃。”
夏小月假装随意看看,眼睛找寻目标,直到看见角落里被重点保护的一袋大米时,惊讶一声:“这是,这是......”
三个伙夫都快被吓成尼古拉赵四了,互相用眼神埋怨,谁TM干的好事?这东西怎么不藏好咯?
一个伙夫肉痛的把怀里铜钱都掏出来往夏小月手里塞:“这事......是我们不懂事,您高抬贵手......”
夏小月一个躲闪:“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翻本,多摇几个豹子,回头再请我吃饭吧。”
伙夫想哭,这下完犊子了,不光白米,骰子也曝光了,回头这小姑娘往监军那一捅,镇守大人不得军法处置......
夏小月看着三人的苦瓜脸,此刻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副认罚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是越描越黑了,只能莞尔一笑:“这个不错啊,哪里能弄到啊?我一直想买还买不到哎......”
一个伙夫自认开了灵窍,心中一喜:“哪能劳烦您去买,这袋您拿走,我这就给您把口袋扎上,我给您抬着。”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今天就不拿了,一会儿监军还有事,我得跟着,我改天来拿吧,给我留半袋子就成,谢谢三位大哥了!”
三个伙夫一听这话,彻底放心了,没有什么比同流合污更能取得信任的事情了,当即就被夏小月问出如何跟鲜伮那边换细粮的事来,也不避着吴凉,反正他们镇守也没少吃白米饭,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只不过自以为瞒着关口以外的人而已。
原来这两座山之间夹了一个口子,就是现在的关口,这边建了个营地守着,那边也建个营地守着,两国之间基本上没发生过战争,对边的鲜伮正在内乱,所以他们守关口的更乱,人也少,基本野生放养上下沆瀣一气,对面的伙夫经常做假账,拿多出来的白米跟这边换粗粮,中间的差价就揣自己腰包了。
而他们这边也时不时的换来白米吃顿好的,但仅限于拿粮食换,禁止大量买卖,要是被镇守知道了就军法处置,但是基本上没人去买对面的白米,因为没钱啊!家家都过的紧巴巴,所以也就伙夫拿公中的粗粮换些细粮回来过年过节吃顿白米饭......
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因为他们镇守大人长的胡子拉碴身形彪悍,还就爱吃白米饭,没事就摧他们去换白米,换少了还挨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