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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炒钢锻打

他们主要就学四门课程,语文、数学、武术和农学。

农学其实就是干活,除了农忙时要帮大人打下手,学习耕作,每天放学还要去田里捉虫喂鸡,去帮忙打猪草,喂蚯蚓,春、夏还要去挖野菜。

中午,张默上完课,刚走出教室,便见王定身边亲信小厮王磊急匆匆过来。

王磊行礼,低声道:“张娘子,三爷说那批货早上到了,就在城外,问你是不是直接拉到这里?”

张默眼前一亮,“这么快!”

想了一下摇头,“不能拉这里,先让他们在城外十里亭等两日,我会派人去接手。”

王磊应了一声,回去传话。

张默转身对许定道:“派人快马通知李贵,让他速带人出山接货。”

两日后,十里亭,中年男子和李贵对了暗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连带二十几辆马车也一并卖给他们。

东西出手,男子暗暗舒了口气,这一趟风险虽大,然所得利润也是前所未有的高,比他从前贩卖布匹多赚了好几倍。

临别时,他笑呵呵对李贵拱手,“足下若还需要这东西,日后尽管找我,保证妥妥帖帖。”

李贵摆了摆手,“我不是东家,只是来帮忙拉货的。”

男子讪讪笑了笑,看着他带着手下把车赶往西边官道,暗暗琢磨,“西边再过去便是太行山地界,这年头难道贼寇也做买卖?”

贼寇自然也做买卖,不过多是杀人的买卖,似这般花重金购买,委实少见。

张默混在李贵队伍里,跟着这批货物去了山寨。

二十几辆车排成长队,缓缓驶进太行山,领头马车上插着一面旗,黑底白边,上头龙飞凤舞写着‘黑山’二字,沿途贼寇瞧见只能眼馋着,却是不敢去劫的,这是得大头目张燕庇护的寨子,谁敢劫?除非不想在太行山混了。

队伍安然进到聚义寨,郭师傅第一个跑出来,人还没到跟前便大声问:“可是生铁买来了?老汉我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李贵哈哈大笑起来,“可不是,我也等得着急,总算是到了。”

“这次运来的生铁先铸兵器,待我和三哥再想办法,争取给每个精锐打一套铠甲。”张默道。

“铠甲?鱼鳞甲的话我是不会做。”郭师傅面露为难。

张默笑道:“我或许会,而且,我还会炒钢、灌钢。”

“何为炒钢、灌钢?老汉怎从未听说过?”

张默简单解释道:“炒钢便是把生铁加热到熔化或基本熔化后,在熔炉中加以搅拌,借空气中的氧把生铁中所含的炭化掉,从而得到钢。灌钢便是将熟铁插入生铁液中,再排一次杂质。”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百炼钢技术,但主要是加热锻打,一点点把它敲打成型,要连续烧煅佰余次,所以效率十分低下,一个铁匠两三年可能只能煅一把好刀。

张默所说的炒钢方法,这个时代其实已经有了,《太平经》卷七十二中记载:“使工师击冶石,求其铁烧冶之,使成水,乃后使良工万锻之,乃成莫邪(古代的利剑)耶。”说的就是炒钢技术,只是多数铁匠还不会而已。

但炒钢只是高效率的把生铁变成钢,要做出更高品质的兵器,还要把炒钢不断加热叠打,得到百炼钢。

既是要组精锐队伍,武器自然也要精,虽然经炒钢后,捶打已不是主要工序,她还是想试着再节省劳动力,以便让青壮有更多时间操练,由是便想到了用来捣纸浆的水碓。

水碓和十一世纪欧洲水力锻锤原理是一样的,可汉代人却只能用来舂米,这便是因中国长期实行盐、铁专营,民间难购买到大量生铁所致。

这次还是王定联系了一个常年走辽东的商人走私,才购得了这些铁。

“氧?何物?”

“这个我也解释不清,待试过你便知道了。”

至于鱼鳞甲,李贵部里就有两幅,拿来解剖研究一下,应该不会太难。

而且,她看过欧洲十六世纪时期的板甲,大板块状金属可以抵挡任何冷兵器的攻击,或许她可试着对鱼鳞甲进行改造,前胸后背重点部位加上板甲。

厂房早已建好,煤矿区炼的焦炭也已运来,生铁一到位,就可开始打造兵器。

先小锅炉试着炒钢法,成功后就能大锅炉生产,把需要的兵器模型做出来,调动李贵部的青壮先敲打煅造,第一批十把陌刀、十把马刀、十把马槊很快就造出来了。

陌刀在唐朝时就是为了用来对付突厥骑兵的,虽然在文物中不曾出土过陌刀,但张默看过后人猜想的复原图,便试着做几把出来试试,好用的话再大量打造。

至于马刀、马槊,也都是骑兵武器,她暂时只想到这些。

张辽说马上武器并无多大相克,却有好用不好用之分,她想,只要多做些出来实验,总能找到几种最好用的。

至于弓弩,要说造起来方便快捷射程又长的,应是英格兰长弓了,虽然这个只能在马下用,但张默从不觉得,自己的这些流民手下,能在短短几年内又是练出高强武艺又是练得马术精湛。

骑射岂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而且,她目前也无战马,只要在敌人骑兵冲过来前,弓箭手站地上能精准得射上几轮箭就好了。

这一日,张默正在校场看卒兵们试用新武器,有士兵来报,张燕使者到,已至寨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