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见得益阳王会娶本宫啊,届时若是他不愿娶本宫,这……”
“这女子多的是口是心非之人,男子又何尝不是?之前那益阳王不是还在丞相寿宴上说不喜欢与公主亲近?公主这才晾了他一天,他不也被本宫一封信笺急得团团转?”
“依我之见,这益阳王大概是父母早亡,不善表达。这对公主得情谊,还是在的。”
赵瑾姝看着蓉贵妃的眼神充满了喜欢,她从来没有对蓉贵妃有这般好感!
她笑道:“那不知贵妃娘娘,打算如何帮助本宫?”
蓉贵妃粲然一笑道:“公主只需相信本宫即可。”
……
话又说会驿馆。
陆荀在宫中挨了板子之后便回到驿馆养伤,他这前脚才刚被随从的侍从扶进驿馆,这后脚泉客王子慕斯承便到了。
躺在床上的陆荀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慕斯承也是不恼,只道是:“本王子也并非想来看你,只是像进宫去给小公主解闷儿,料想着小公主应该会比较想听你的消息。所以便过来看看。”
听到慕斯承这句话,陆荀是极其不愿意与他多做交谈,招来府中的管家便是要将他轰出门去。
慕斯承看着管家马上做出一副要请他出去的模样,便立刻后退两步,免得这管家动手动脚地碰着自己。
“听说大郦之人都比较热情好客,益阳王对本王子何故这般?”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时,管家也被陆荀挥手叫去了一边,随便也屏退了这一屋子的奴仆,只剩下这两人。
慕斯承见此便将自己衣袖中暗藏的一瓶药膏递给了陆荀,陆荀并没有接过。
他对慕斯承并没有好感,虽然知道赵瑾姝对他并没有多余的意思,但是他看他还是觉得很不爽。
慕斯承的手停在半空中,见他不接便走上前去将这药瓶放在他的床头,在陆荀的手够得到的地方。
“这是我们泉客的神药,名曰海神膏,对外伤有奇效。”
“无功不受禄,泉客王子这是何意?”
本来慕斯承还打算在他这府邸各处转悠转悠,四处看看,与他解解闷儿的。
但是一看陆荀这般冷漠,他这心思便也歇了。
于是转身道:“哪儿有什么事?不过是你沾了几分小公主的光罢了。横竖你是为了她才弄回来的这一身伤,以她对你的在乎程度,想来现在应该会很心疼。但是也无妨。只要你用了这个药膏,身上的伤好快,她若是早些时日知道你无碍,这心里应该会很宽慰。”
说完,慕斯承便抬脚自行离去。
但是这话在陆荀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一口一个小公主,他一个弹丸之国的储君,有什么资格沾染她?
他一手将床头的药膏薅了起来,正是想高举着猛地摔在地上。
但是这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今早在宫中挨板子时候的她的表情,眉毛都纠结到了一处,看的出来确实很是心疼。
于是稍微冷静下来的陆荀,最后还是又将海神膏放回来原来的那个地方,并且唤来在门口守着的小厮进门换药。
而悠哉游哉刚从驿馆大门踏出去的慕斯承却迎头撞上了径直往驿馆里冲的七公主赵瑾仪,分明是她不管不顾撞了上来,却头也不抬的先说了句:“走路不长眼啊?竟敢拦了本公主的去路?!”
这皇城的人都说赵瑾姝骄纵任性,他却觉得这七公主赵瑾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来她这些年在这皇城名声并无半分不好,想来这蓉贵妃是废了不少心。
他明明都给她让道,分明是她自己非要往上撞的,如何赖得了他?
罢了罢了,何必跟一女子一般见识。
想到这里,他干脆就先赔礼道个歉,把这桩事儿了了。
只是在他这拱手刚要躬身的一瞬间,这赵瑾仪却是侧着身从他身侧径直掠过了。
看着她匆忙往里走的背影,慕斯承有些发愣。
赵瑾仪离开的这个方向,不就是自己刚出来的地方吗?
她去找陆荀?陆荀不是与赵瑾姝有牵扯吗?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慕斯承也并未有多问。
横竖现在去找赵瑾姝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她在外面待的这一晚,肯定很有意思。
转念一想,她应该也是吃了苦头的,于是在进宫前还特意调转车头去隔壁街道的糕点铺子给她带了点小吃。
再进皇宫这一路上,他脑海里其实都在回荡着昨日大郦陛下跟他在御书房的谈话。
陛下对他和赵瑾姝近日的往来是旁敲侧击想知道个答案,等他抽丝剥茧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还不忘告诉他。
赵瑾姝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他是万万舍不得将她嫁去泉客的。他还说,若是他有心,愿意放弃泉客的王位入赘大郦,那大郦必定是厚礼相赠。
慕斯承苦笑,他却是对她有意但是也架不住赵瑾姝这丫头眼里只有陆荀啊。再则,泉客的储君想来都是天选,其实他说不继承就能不继承的?
泉客虽小,那也是有几十万子民的国。
几十万人的期许,怎是他说辜负就能辜负的了的?
慕斯承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赵瑾姝穿着那件鲛人织举着王冠给他授礼的样子,他又想起来在庙宇之中紧闭双目,他一踏足便流下夜明珠来的鲛人娘娘。
这两个画面布断的闪现、交叠、最后重合在一处。
最后的画面,竟然是赵瑾姝的眼中流下了夜明珠,授予他王冠要他担起守护泉客的重任。
慕斯承猛地一睁眼,最后恍惚听到驾车的小厮说皇宫到了。
他想他对赵瑾姝,应该是把她当成神明。
赵瑾姝现在是被禁足在御书房,慕斯承怎么说也是个外男,要进御书房去见赵瑾姝,还得先禀告大郦皇帝才行。
大郦皇帝看见了慕斯承的拜帖,又想到昨日与慕斯承所言那般,于是便回绝了。
没有意义的人,没有必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