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病房之后,此起彼伏的哀嚎与呻吟,让大家的心里瞬间就蒙上了一层阴翳。
这些伤病员或是手臂、或是腿部、还有的是躯干,肿起了一个又黑又紫的巨大瘤子,在患处还汨汨的淌着脓血,只是看着就让人胃里一阵阵的反酸水。
“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在治疗上却进展缓慢,现在只知道这些伤病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和虫子交战过程中负伤,肿起瘤块的位置基本上就是负伤的位置。”
听到了“虫子”这个字眼,包括李德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都为之一肃,当中反应最大的还得说是克拉苏斯,他到底是千年前流沙之战的亲历者。
“是毒素吗?”
阿兹卜摇了摇头。
“亲王殿下,这恐怕不是毒素。按照巫医对毒素的界定,毒素是作用于血液或者器官,让中毒者身体机能衰竭或丧失理智。
而这些伤病员的特征并不符合中毒,反而更像是一种诅咒。”
“诅咒?”
说这话的时候,阿兹卜的声音有些颤抖,巨魔对于诅咒总是存有着一分敬畏的。
“没错,那些肿块对破坏伤病员们的身体机能似乎全无兴趣,它们褫夺着伤病员身上的养分,仿佛是在进行着一场不可名状的同化。”
在巨魔巫医的口中,那肿瘤简直被形容成了一种生物,或许它并没有理智,但它有着强烈的生物本能,分裂与增生。
“阿兹卜巫医,我想要问一下,通过你的描述,这些伤病员的遭遇都是因为外伤引起的,可是这里为什么都要进行如此严密的防护,这种东西是否还有更可怕的危害?”
一直都只是默不作声的克尔苏加德,这个时候说话了。
阿兹卜和几名巫医全都闭上了眼睛,开始讲述在治疗过程中,最让他们绝望的一幕。
“在治疗过程中,我们也曾想过直接切除病患,可就在切除的过程中,脓血沾染到医师的肌肤后的不久,在医师的身上也长出了肿瘤!
我们无法保证在切除过程中,那些脓血是否可控。甚至于从伤病员患处接出来的脓血,我们都没有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
这些伤病员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截肢这一个办法。只是那些患处在躯干上的,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医师最渴望的就是尽可能多的挽回生命,可是现在他只能绝望的给许多伤病员判了死刑。
“大地母亲!怎会有如此邪恶的存在!这完全是背离了生命的禁忌!它会是死亡吗?”
缪恩震惊中夹杂着惋惜的说到,他所提到的“死亡”,指的正是作为本源力量存在的“死亡”,它就是死亡本身,代表着终点的冷寂。
大地之环的萨满在研究元素之力的同时,对生命也有一些了解,所以缪恩做出如此猜测。
不过德雷克塔尔却给出了不同的猜想。
“应该不是死亡,我见过耐奥祖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肆虐的邪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严重破坏。
我能看到除了邪能,他的身上也有死气的缠绕,那是一种确定的死寂。眼前这些战士身上发生的,却是不确定的不可名状。”
这时尼布尔也说话了。
“我赞成德雷克塔尔酋长的观点,巨魔经常接触灵体,本身也偶尔会进入灵体状态,那时我们会徘徊于生死之间,这并不像死亡。
倒是更接近阿兹卜说的诅咒,而说到诅咒就让我让到另一种难以捉摸的力量。”
与此同时,本尼迪塔斯也开口,几乎是和尼布尔同时说出了它的名字。
“暗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