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先气得脸色发青!要是以前,将告状之人打一顿板子了事,料他们也拿他没办法,可现在景王在旁坐听,他就不好办了。
“王大贵,你不可胡言乱语,说话要有证据!”张奉先拍着惊堂木,耍着官威!
“各位街坊乡邻都可以作证!我那儿媳妇生得貌美,你便用花钿珠钗勾引她!以前我们迫于你的身份地位,无处告状,如今景王殿下来了,请殿下为我们做主啊!”王大贵对着沈亦瑾叩头。
张奉先又拍惊堂木:“大胆刁民,敢惊扰了王爷,当心你的脑袋!你自己都说了,你儿媳是自愿投靠本官的,本官还没治你们用美人计,图谋本官的钱财呢!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把先前得到的钱财还回来吧!”
小妾早就发卖了,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还有气没地撒呢!
县丞刘民却出声道:“此案您是被告,您应该避嫌才是!”
张奉先更气了,这个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给他戴绿帽子不说,现在还来跟他唱反调!
“本官是县令,本官断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那不如让景王亲自来审理此案!”刘民知道张奉先绝对会秋后找他算帐,所以先下手为强。
沈亦瑾出声道:“那就把罪状都呈上来吧。”
景王要亲自审案,县衙外等着告状的一群百姓,纷纷递上的罪状,有告张奉先抢人抢东西的,有告他贪污受贿的,有告他草菅人命的……
张奉先气得要死,这些事,许多都是曹满的主意,贪污受贿抢东西,得到的好处县衙里的只要有官职的人都有份!现在却要他来背锅!
可那些官员,此刻全都站在他的对立面,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说是受他的胁迫,不得已干了些伤天害理的事,刘民更是在景王面前添油加醋,恨得景王立刻给他定个死罪!
看到这样的情景,张奉先再没有先前的气势,他跪在堂中,痛哭流涕:“景王殿下,您不要被这些奸人蒙蔽呀!他们收买了这些刁民,故意来栽赃陷害我!”
沈亦瑾冷冷一笑:“张大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把从百姓那里得到的东西,还给他们,本王还是会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愿意?”
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是很难受,可总比蹲大牢的好。
“我愿意,只是,很多好处并非我一人得了,县衙里的官员们都有数,且有帐本在,没有一个人赖得掉!”
张奉先对王大贵儿子的死表示了歉意,拿了一笔银子作赔偿,王大贵这才作罢。
接下来一天,官员们纷纷奔走,东拼西凑,凑齐了他们曾得到又挥霍掉的财物,告状的百姓拿到了赔偿,自然很满意地回家去了。他们没有想到,景王会这样处理,并非他们预想的那样,罢了张奉先的官,定他的罪。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样一来,县衙里的官员们,对沈亦瑾和江画卿表面上更恭敬,实际上心里却恨他们恨得要死。
跟沈亦瑾一起来的官员和侍卫,没有再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身体都恢复了正常,沈亦瑾跟他们商量了赈灾的方案,各个都领了任务,分工合作,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张奉先让人收拾了一间院子给江画卿住。
一伙人一起吃过晚饭,陆续告退,明日他们还有事情要忙。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画卿也起身想回自己的住处,却被沈亦瑾拉住了袖子。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