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辰坐在床边,笑得温和,“没想到阿卿如此受百姓爱戴,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我真幸运……”
“遇到我,幸与不幸,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王夫人想得还挺周到,两床崭新的棉被拿出来给他们用。
把稻草铺在地上,扔了一床棉被在上面,“就委屈申皇在地铺上将就一晚了。”
“我睡地铺?”他一国皇帝,还从来没睡过地铺呢!
“你不睡难道我睡?”江画卿把床上的被子抖开。
“天这么冷,我们挤挤?”楚逸辰贱兮兮地问。
江画卿也不说话,取下腰间的鞭子,一鞭子甩在他脚边,地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凹痕,“还想不想留着命当皇帝了?”这人就是只笑面虎,面上对她情难自禁,背后却想着利用她,让她真实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口蜜腹剑!
楚逸辰心头一跳,还以为她是在宽衣解带呢,没想到这么残暴,只好不情不愿地去了地铺上,“你也太狠心了,好歹我是一国之君呢!”
“给你个体验一下平民生活的机会,这是你的幸运!”手上握着鞭子,盖上被子躺下了。
楚逸辰检查了门窗,还在门后放了些易碎的瓶瓶罐罐,怕她跑了。
她还怕他跑了呢,要不然才不会跟他睡一个屋。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王大德夫妇牢来一辆牛车,送他们去镇上。
刚走到村口,村民又赶来相送,拿出家里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往她手上塞。
盛情难却,她拿了几只窝窝头,道过谢,挥手告别了村民。
到了镇上,辞别了王大德夫妇,她去买马,楚逸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昨晚她是能逃掉的,可她却没逃。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不管她想干什么,他一定要带她回申国,一来,可用她来牵制江安,二来,他不想放她走。
“你还有接应的人吗?”江画卿直接了当地问道。
楚逸辰嘴一扁:“没有了,都被你给弄死了。”
“那就好,现在你在我手上,你说公孙羽是偃息旗鼓投降呢?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自己做皇帝?”
他扯出一个苦笑,想抓她来威胁江安的,现在怎么自己反而像个人质……
“阿卿打算怎么办?”
“用你去阻挡公孙羽的铁蹄啊!就是不知道在公孙羽眼里,你的命值几个钱呢?”
一路策马往西,楚逸辰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到了左宁关,公孙羽一定会有办法把他,和她带回申国的。
太阳到头顶的时候,他们到了下一个驿站。
然而,他没想到,有人已经在驿站等着他们了。
那个一身白衣,迎风而立的挺拔身影,满脸寒霜地看过来时,她的心猛地跳了几跳。
她满脸欢喜,从马上跳下来,朝他跑去,可那人却转身进了驿站……
“郡主跟楚太子孤男寡女朝夕相处,主子很生气。”天惊神色复杂地低声提点了她一句,转身去追他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