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而为而已。”上一世,他眼睁睁看着许多人死在皇权之下,自己被囚禁,没办法护住阿卿,重生而来,他怎么能不做些准备?要不然,他拿什么自保,又怎么能护住阿卿?
可江安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一个顺势而为!你这样做可是大逆不道,就算你夺了我的兵权,我也能号召各路人马清君侧!”
沈亦瑾轻浅笑道:“安南王不必激动,你追随皇上多年,忠心耿耿,坚守着兄弟之情,君臣之义,可皇上未必对你有多少信任,皇上猜疑心越来越重,忌惮你已久。要不是本王暗中筹谋,你早就被皇上除掉了!你知道皇上怎么病重的吗?就是因为看到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江安震惊得无言以对,这么说,他虽丢了兵权没了官职,还有命在,得感谢他?
沉默良久,江安叹了口气,“自古君心难测,罢了。反正是你沈家的江山,只要你能振兴大荣,造福百姓,老夫也没什么说的了。只是不管你以后站得多高,都不要辜负了阿卿。”
“这你放心,此生绝不负她,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沈亦瑾郑重地对江安说着,也是对自己说。
沈亦瑾没有逗留太久,朝中还有许多政务等着他处理,不过他回宫的时候,接上了阿卿。前几天就答应过太后,带阿卿进宫陪她说说话的。既然聘礼已下,婚事不会再有什么变数了,他也就正大光明地禀江安,带阿卿进宫见公婆。
可是马车离开安王南府没多久,就遇到一群黑衣人袭击。一个个杀气腾腾地朝马车奔来,好在沈亦瑾带的侍卫多,两方人奋力拼杀,刀光剑影间。
江画卿急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无妨,跳梁小丑而已。”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又未立太子,沈亦瑾却堂而皇之地把持着朝政,大权尽揽,有些人急了。
当侍卫全神贯注地对付刺客的时候,巷子里又冲出几个蒙面人,对着马车一顿猛砍,想逼沈亦瑾出来。
石破天惊及时现身护驾,但这批刺客有备而来,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阿卿,你坐好,别出来。”
沈亦瑾从车璧夹缝里取出暗藏的长剑,飞跃了出去。他不再隐藏实力,气势全开,一柄长剑如狂龙游走,招无虚发,刺客们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他,他的身手这么好!
江车卿撩起车帘看着外面激烈的打斗,摸着腰间的鞭子,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看到沈亦瑾敏捷轻盈的身姿,没有丝毫慌乱,手上的长剑行云流水间,就取了刺客的性命,但这场面却并不给人血腥残暴的感觉,他始终从容不迫,就如他作画时一般,一招一式洒脱飘逸,完全控制了局面。
她放下了手。杀人还能杀得这么优雅,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这人还真是会藏拙啊,哥哥们要知道他这么厉害,哪还敢刁难欺负他?
石破天惊见主子亲自出手了,自然也都全力施展着自己的本领。很快,小巷里已经血流成河,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人。剩下几个刺客见大势已去,任务失败,在被扭送到沈亦瑾面前时,一狠心,一咬牙,就服了毒,当场断气。
等赵青山赶来时,沈亦瑾下令全城戒严,搜查刺客余党。
“是些什么人啊?”江画卿看着玉冠端正,锦袍干净的人,不紧不慢地擦着修长白净的手,她心中有些后怕。
“无非是那两个想夺位的人。阿卿,你害不害怕?”他放下帕子,拉起她的手。
“怕。”怕他为了权势利益,变得冷血嗜杀,六亲不认。更怕他为了皇权江山,对安南王府痛下杀手。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沈亦瑾满眼柔情,轻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