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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鱼医生

太平皇城的生活告一段落,阿康队长一行四人再度踏上南下寻找读脑仪的行动中。

蓝蓝的天上一轮太阳洒下炽热的光芒,照射到海水下面白色的沙滩,直射光和反射光白茫茫地温暖着整片大海,耀眼得让人睁不开双眼。

一边游动一边前进,时不时跃出水面打个筋斗,爽朗的一笑,似乎心中真的不存在任何烦恼。也许美人鱼的世界在被造物主创造之时,就没有打算给他们准备过任何烦恼和污染。

“琪琪,灵姬!”队长跟在后面叫道:“我和亚伦都召唤各自缘宠,提前在周围几海里海域巡逻警戒,防止度宾一伙偷袭,现在需要休息一下。”

灵姬明白,轮到自己召唤水母在外围巡逻一下了。为了吸取之前被其他危险的敌人追捕的教训,队长约好了能召唤缘宠的人,轮流召唤缘宠在前方和周围巡逻布置眼线。一发现有危险的敌人立即采取措施的行动策略,让自己前进更加安全。

“哎!”琪琪叹了口气:“我真是没用,到现在这方面的工作都帮不上忙。”

“没事,有我呢。”灵姬爽快地回答,便亮起空明的白眼,召唤附近的灯笼水母,布置眼线。

整个小队继续前进,可是没过几秒钟,开始游动的灵姬便停止了前进,定在那儿。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游在前面的亚伦和阿康队长似乎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而琪琪扭头望着灵姬的表情,几乎能感觉到她身上迸发而出的杀气,强劲浑厚的杀气。正在疑惑之时,灵姬用力摆动尾部,一个急速闪电般窜到亚伦身后,一记重拳抡在他的后脑上。

“哎呦!”亚伦当场眼冒金花,懵在哪儿。几乎要在水里打起筋斗。

“怎么回事?”队长奇怪地问。

“搞,搞,搞什么呀?”亚伦抱着后脑莫名其妙大叫着:“有没有搞错?”

灵姬一记重拳之后似乎还没打够,又要挥来第二拳。被身后的琪琪拉住:“怎么啦灵姬?有话先说清楚嘛!”

“我看到,不,是感应到前方约一海里处,有超过一万只左右的电鳐鱼在袭击我的宠物水母呢。”

“啊!有这个事儿?”亚伦不服气:“我咋没感觉到前面的电鳐鱼有那么多呀?”说着亚伦亮起空明白眼感应起来。

“超过一万只的电鳐鱼袭击我为数仅百余只的灯笼水母。你还不承认!”灵姬鼓着腮帮子生气:“你敢说你的宠物不是电鳐鱼?”

在亚伦眼中,真相被传了回来。他摸摸被打疼的后脑说:

“你呀,还听说是个学霸呢。一定没搞清楚,长相相似的电鳐鱼,黄貂鱼两种鱼有什么区别吧?前面袭击水母的不是我的宠物电鳐鱼,而是一点八亿年前由鲨鱼演化而来的黄貂鱼。”

“可是,可是这鱼太像电鳐鱼了。”灵姬疑惑不解。

“等一下,还有个情况。”亚伦还发现了一些情报:“是有个奇怪的人鱼,应该是黄貂鱼宠主在那儿指挥黄貂鱼袭击水母。”

“怎么会这样?”阿康队长感觉有事要发生:“水母会伸出刺来袭击猎物,而黄貂鱼的尾巴用法也跟陆地上的蝎子一样。而且毒性猛烈,水母数量占劣势的话一定吃亏。”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灵姬不等队长同意就甩开尾巴游泳,冲向前方那片奇怪的战场。前方战场里传来灯笼水母被刺痛的信息,一拨接着一拨的传来,不仅刺痛着灯笼水母,也刺痛着灯笼水母宠主灵姬的心。

“灵姬,别太冲动,有危险怎么办?”琪琪不放心追在后面。

队长和亚伦四目相对,只能也跟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宠物被刺感觉剧痛,宠主通常都无法袖手旁观,视若无睹。

就像风中翻滚运动的密密麻麻的落叶一般,黄貂鱼群遮住了照向这片海域下方的阳光,形成一片不小的阴影。身处其中的一个人鱼在队长四人到来之后,左右散开黄貂鱼,露出庐山真面目。是一个黄黑色皮肤,体格高大健壮的中年人鱼。长相很像鲨鱼度宾,只是他更年轻些。

“喂!请问你是谁?”阿康队长冲那人发问。

黄貂鱼群不一会儿便集中到了那人身后,形成一堵鱼墙。全都列队方正整齐,颇有训练有素的感觉。

“我是黄貂鱼宠主阿中,你们又是谁?”那人的话语充满严肃而并非敌意或者愤怒。

“我是阿康,灯笼鮟鱇鱼宠主。他们是电鳐宠主亚伦和灯笼水母宠主灵姬,你为什么要袭击灯笼水母?”

“哼!那些水母抓走了我的老师卓医生。我想不出什么办法让那些水母的宠主放了我的老师,所以袭击水母引它们的宠主出来。”

“胡说,灯笼水母就算有第二个宠主,我也能感应到这些水母没做这些事。”灵姬不服气的争辩。

“哦!等一下。”队长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刚才灵姬错把黄貂鱼认成了电鳐鱼,有没有可能阿中你把别的水母认成了灯笼水母呢?水母都长得有点像呢。”

“这个……”阿中犹豫地说:“当然抓走卓医生的水母个头比这里的水母都大一些。就像水母种群中的雄狮那样彪悍。”

“狮鬃水母!”队长几人几乎异口同声。

“哎呦!灵姬妹妹,你知道我吃你那拳有多么冤枉了吧?”亚伦沉冤得雪般地惊呼,一手托着后脑。

灵姬窘窘地坏笑,心里却想着:“回头看我怎么收拾那黄貂鱼宠主笨蛋。”

“对了,卓医生是谁? 为什么会被抓走?”队长问。

阿中打量四人,感觉他们不像坏人。于是回答道:

“卓医生,是太平皇城里非常优秀的医生之一。是号称清洁鱼的霓虹刺棘鱼的宠主。对海里的微生物和细菌很有研究,她发现我的缘宠黄貂鱼身体里有许多能治疗癌症的有用物质,于是让我与她一同研究这些有用药物来造福世人。这样一位有慈悲心的医生在我面前被那种巨大的水母捉去,怎能让我平息心中的怒火?于是我召唤了超过万只的黄貂鱼……”

稍微让场面气势缓和之后,阿康队长提出疑问:“卓医生被水母缠住捉走时,你试图救她。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可以谈一谈吗?”

“我看到那时那只大水母缠住医生,我变身成战斗形态,两只手伸出两只有毒硬刺,刺在水母帽盖上。后来被水母甩下一边,而它被我刺的地方顷刻间便愈合了。它对黄貂鱼毒是免疫的,而且再生能力很强。”阿中回答。

“既然是这样,水母抓卓医生做什么?它们应该不需要医生的。更可能的是幕后指使的人当中有重伤员,而且这受伤人员对他们很重要。”队长分析道。

“貌似很有道理,前不久皇城打了一场仗,有受伤人员也是正常嘛?所以医生一定很抢手呢!”灵姬赞同队长的分析。

“阿中,跟我们讲一讲卓医生被捉走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阿康队长继续提问。

“卓医生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皇城里工作,偶尔会外派上陆地采购药材。她有一艘漂亮的白色帆船,平时用这只帆船将药物运到这片海域附近。把事先用罐子密封装好的药品投向海底,由我召集黄貂鱼群组成运输队伍,负责将药品运往皇城。

前不久她奉命上陆地采购药材,走得很急。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出行的时间没有按照惯例安排,她告诉我她也不清楚皇城里会发生什么事。但她总感觉即将发生什么事,就在皇城的狂欢节前一天就出发了。

因为不放心,卓医生的采购任务只完成一半左右,便扬帆往回赶。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坏天气,很快便回到了指定的会合地点。又因为时间仓促,我的黄貂鱼并未能如时完整召集。

这时候一道黑影忽然出现,从水里跃出跳上了帆船的甲板。仔细一看是个身着黑衣的女性人鱼,虽然身上有许多伤口,但感觉伤不是很重。她未报姓名,只要求医生给她治伤。医者仁心,卓医生并未拒绝。后来趁不提防之时,医生被从船上推下海中,黑衣女人也一并跳下。在海中两人都变身人鱼形态,黑衣女人询问医生是不是人鱼医生小卓确认身份后,几只大水母出现缠住了医生。

我见状不妙,立即起身营救医生。要知道人鱼族的人并不是个个都能用体力战斗,身为医生的人鱼并不具备过硬的格斗能力。更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一个长得跟我有些相似的人鱼领着一群鲨鱼出现了,我得应付比水母更麻烦的一群鲨鱼。

场面一片混乱,我指挥的宠物战斗力远不及鲨鱼,纷纷被鲨鱼撕碎。我也不是那位指挥鲨鱼的宠主的对手,他力量好大。我眼睁睁地看着卓医生被水母拖入深海,而我短时间内能召集来的黄貂鱼越打越少……

海水被沙子和黄貂鱼的血肉搅得非常浑浊,视线变得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忽然感觉身后有股力量在运动,回过头时,一头大白鲨生硬的脑门已经撞到我的背上,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之时,坏人都已离开,只剩下数量不多的几只黄貂鱼老弱残兵。我开始召集更多的黄貂鱼,在附近海域搜寻医生的踪迹,可是海那么大……”

阿中有些悲伤和无奈的摇着头。

“别难过阿中,你已经尽力了。你的缘宠生性温和并不算凶猛,平时都喜欢浮在浅海海底的沙子里生活。就像与世无争的隐士,能这样已经不错了。”阿康队长安慰之后接着说道:“受伤的黑衣人鱼,应该是狮鬃水母宠主水母妖姬。而跟你单挑又和你长得有点像的,可以肯定是鲨鱼度宾。他们有预谋,有准备而来,所以会让你措手不及。”

“我无法傻等,心里着急,就召集万余只黄貂鱼袭击水母……”阿中心情急切话未说完。

“召集来黄貂鱼看见水母,没分清种类就一顿乱揍!”亚伦有些不悦的插嘴道。

阿中不语,他也想不出啥好办法寻找医生。

各种细节的分析,队长暂时还没有得出多少结论。正在沉默之时,头顶水面投下一片晃动的船影,影子跟海水一同晃动,还在不远处垂下一只带链子的锚。

“上面那艘船是医生的那艘吗?”队长问阿中。

“是的。”

“走,去看看船上有什么东西,没准能找到些线索。”队长化身陆生人形,向上浮游而去。

几人陆续登船,这艘白色的帆船同陆生人类使用的帆船并没多大区别。漆成白色的船体,白色的桅杆,白色的帆,一切都白得朴实。就像守护着这片海的白衣天使,在海面之上随风轻舞。

绕过船底的仓库,那是存放药物和食物的地方。来到船的前方控制室,这是一间简单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有笔,纸和蜡烛灯具。墙上挂着航海地图,陈列在角落的普通杯子,什么都平常无奇。

桌子上摆着一本册子,队长望向阿中问道:“介意我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吗?”

“是购物清单,您看吧。”

队长拿起小册子翻开,里面全是药材的购物清单。所写的字迹工工整整:“卓医生一定是个细心又清秀的美丽女士。”他撇撇嘴喃喃着。

再翻过后面许多空白页后一页画着简单素描图的画页引起了队长的注意:“这是一张卓医生的自画像吗?”

队长递过图画,让阿中辨认:“是的,是医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