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进入伤后直痛的钻心尉迟孙盛龇牙咧嘴的道。
“那东海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明知药有毒性,还进贡来给圣上用。”
“药可不是东海仙人硬要给圣上的,是圣上整日的想着求仙访道派人硬求来的,圣上行房事时常感到力不从心便派汪太医去各地寻找壮阳药物。”
宫惟之想了想又接着道。
“当然了,这事不能光怪圣上一个人,汪太医原本是个江湖术士也会炼制壮阳补肾的药,刘皮大人曾用过他炼制的药觉得有效推荐给了圣上,圣上便越来越离不开这药丸,竟将其招入宫内做了个御医。”
“那依先生看圣上还有多少阳寿呢?”
“这就难说喽。”
宫御医摇了摇头道。
“例如今日很有可能就是那碗人参汤引起的,按说圣上身体透支龙体虚弱,是根本用不得人参汤的,和他们鲜卑人的发祥地亦是人参的出产地,他们视人参为包治百病的神药,咱说不能用圣上肯听咱的话吗?今日所抢救不及圣上不就!!!。”
宫惟之叹息着给尉迟孙盛的伤处敷上了膏药再用布条包裹住接着又道。
“圣上若能听咱劝说不再近女色,不再服用那要命的药,还有将军以后教圣上射术也不能使他太累,咱过后再给圣上用一些温博药物,保肾,保肝,捱过今年应该没问题,否者圣上随时有可能遭遇不测嘞。”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房内的气氛略显空寂尉迟孙盛慢慢的穿上衣服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赵王府大门口遇见御医的情形并想到前些天赵王一番反常的言语突然醒悟于是道。
“咱想起来了,关于圣上的病情,先生一定还对别人说过。”
“哎呦,咱岂敢。”
御医脸色突变立即否认道。
“此话无论对错,说出口都是要被杀头的呢。”
“先生肯定还对别人说过。”
尉迟孙盛毋庸置疑的道。
“就在不久前,咱与先生在赵王府门口见面的那一次,先生可否还记得?”
“哦。”
宫惟之频频点头的道。
“你看咱这个记性,咱再给赵王试诊的时候,赵王问起圣上的情况,咱确实表示过对圣上病情的担忧,因为赵王是圣上的叔父,加之赵王又与咱家是世交,所以说话就随便了一点。”
“就是嘛,咱那次见赵王看他正愁眉不展说社稷将要出大事呢。”
两个人说着话大太监小乐子走了进来随口道。
“圣上醒了,一直问咱尉迟将军在哪里。”
尉迟孙盛和宫太医立即起身去宇文赟的休息间一进门便双双跪在了卧榻旁宫太医不太抬头压低嗓音怯懦的问。
“不知圣上之胸还闷不闷了。”
“没事了,好的差不多了呢。”
宇文赟舒展了一下四支坐了起来尉迟孙盛接着道。
“臣下和宫太医见圣上睡着了,怕打扰圣上休息就去了御医诊疗间。”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诊想看看爱卿腰上的伤。”
尉迟孙盛笑着道。
“小臣的腰不碍事没啥好看的,圣上是知道的带兵打仗的将领哪个不是虎背熊腰结实硬朗。”
“爱卿不要给寡人耍贫嘴。”
宇文赟瞬间换上了一副深沉的脸色道。
“汝把上衣脱掉让寡人瞧瞧。”
尉迟孙盛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在小乐子的帮助下掀去长袍再脱上衣终于露出被包裹着的腰围。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宇文赟看完尉迟孙盛的腰上面露凄黄好一会才道。
“起驾回天台殿。”
当宇文赟的仪仗卫队车队一字排开上路之后一名侍卫骑行到尉迟孙盛的跟前道。
“圣上有请尉迟将军去车里说话。”
尉迟孙盛听罢只要弃马进入宇文赟皇家撵车中。
“请坐吧,这里可没你叩头的地方,在朝中的那套礼节就免了吧。”
尉迟孙盛坐到宇文赟对面的椅子上只听外面的马蹄声和马脖子上围着的铜铃声发出了阵阵有节奏的声响。尉迟孙盛看了一眼宇文赟却浮现起宫御医说出有关圣上将不久人世的言语不知为何尉迟孙盛对坐在面前这位凶残暴力的皇帝生出了一股怜悯之心。
宇文赟突然对尉迟孙盛道。
“朕发觉你是个心眼很善良的人。”
听完宇文赟的话尉迟孙盛则暗地里一惊不明白此话之意是褒还是贬只能赶紧回道。
“小臣是军人在前方杀敌可不敢含糊半点呢。”
“唉,寡人不是那个意思。”
宇文赟道。
“寡人今日生气击打宫太医,爱卿分明是有意用身体去挡那块玉璧的,当皇帝当久了对察言观色这点事寡人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啊。”
尉迟孙盛身子一软不由自主的双腿就往下屈宇文赟的撵车虽然宽大车内却容不下身材高大的尉迟孙盛下跪磕头。
“君臣之礼就免了吧,你要下跪这车厢和座位可是要把汝给掐的不能动弹呢。”
“小臣确实是有违圣意,咱当时只是想那瘦小的御医哪经得起玉璧沉重的一击,咱就不由自主的上去了。”
“就是嘛,寡人方才不是还说爱卿心善吗。”
宇文赟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尉迟孙盛见圣上并无责罚之意就壮着胆子道。
“其实宫御医那话并无恶意,他的话对圣上来说也是一剂良药嘞。”
“寡人知道,可是脾气来了忍不住。”
宇文赟撩起了帘子看着窗外忽然问道。
“爱卿如今多大年纪了?”
“小臣虚岁21了。”
猎惠苑距离天台殿很近三言两句的功夫就到了最先下车的小乐子其次是尉迟孙盛在二人的搀扶之下宇文赟下车的时候对尉迟孙盛道。
“没事了爱卿先回家去吧,这几次在家里好好的养养伤,等朝廷用的着爱卿时自然会有人唤你而来。”
“谢圣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