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居然想要状告严大人,还找到了我,我若是就这样让你离开,恐怕我这个大理寺卿也要做到头了。”
“形势比人强,你没权没势,又怎么能和当朝首辅斗呢?”
宋正依旧面无表情,语气也依旧儒雅随口,不徐不疾,但荆如忆却从中听到深深的寒意。
完了!
荆如忆心如死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包来硬也没有了主意,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
……
锦衣卫,南镇抚司,一处小院。
“臭小子,你回来了。”
一个身着白色常服的老头,一边浇着花,一边随口道。
“是,师傅,我回来了。”
离歌笑接过老头手中的喷壶,轻声道。
“你觉得时机到了吗?”老头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略有所指的问道。
离歌笑神情严肃,微微颔首,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已经来了,万贵妃得病,不见人了,现在朝野中一片猜想,怀疑万贵妃有可能会一病不起,各方势力都准备动手,趁机瓜分万贵妃的势力。”
老头不是旁人,正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副都指挥使——郑东流。
“那我找人将事情捅出去……”离歌笑迫不及待的说道。
郑东流摇了摇头,拍了下离歌笑的肩膀,道:“错!你还是太急了,当年,我退出竞选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
“师傅……您说,想要对付贪官、对付权臣,就要比他们更奸诈!”离歌笑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你记住了一部分,但你忘记了更重要的一部分。”
“今天,我再和你说一次,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保命,能够保命,就有更多时间,做更多计划,制造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将那些该死的全部杀掉。”
“忍耐,并不是懦弱,而是为了更好的出击。”
“所有人都以为我儿子被废,卧床不起,我放弃争夺都指挥使,整天待在院子里养花种草,早已经废掉了。”
“但实际上,我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记住,要除奸人就要比他们更奸,能够抢狐狸嘴巴里的肉,就要比狐狸更狡猾。”
郑东流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惊涛骇浪的气势散发出去,仿佛一只苏醒过来的雄狮。
离歌笑脸色一变,问道:“师傅,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等!”
“要等狗咬狗起来,我们才能出手,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还需要一个契机。”
“我有预感,这个契机不会太久……严嵩之子严世蕃今天已经入朝为官了,严嵩应该是有什么新动作,等着吧。”
“等这位严大学士先出招,我们再祸水引东,趁机除掉魏忠贤的势力。”
郑东流将气势收了起来,又变回了农家老翁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离歌笑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说起来,师傅,在半路上的时候,我救下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