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陈静仪也是接受了这个说辞。虽然说依旧有些恼怒的情绪,但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她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揭过了这一茬。
“对了,说正事。陈警官找我的理由我能猜到。那温老师,你是...为了从我这学几手吗?”
点了点头,温嘉文也是不掩饰自己的来意。虽然说神色上有些落寂,但他还是坦诚的说道。
“我回去以后想了很久,也和同事聊过。虽然很多人都劝我说最好不要让学生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但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是老师,是以身作则,言传身教的榜样。如果连我们都对这种社会上的黑暗置之不理,让学生面对这种黑恶势力只知道屈服和逃避,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当这个老师,又有怎么资格去教一代又一代的学生?”
“我不想等我百年以后有人指着我的墓碑唾骂,说我是个混蛋,只教了一堆缩头乌龟出来。但我同样也不想把我的学生往火坑里面推。所以我想求教你,曹玮同学。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我要求不多,只要能保护得了我的学生,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当然,就凭你这番话,我也肯定会帮你的。这一点你放心吧,温老师。”
稍微清了清茶几上的稿纸,曹玮从一堆纸张下面摸出了一包烟来。先是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又递了一根给温嘉文。曹玮也是丝毫不掩饰的说道。
“有些事我先要先说明,温老师。你要知道,你这个年纪已经过了学武的最好时候。”
“一般来说,十一二岁筋骨刚长开的这个时候是练武最好的时候,等二十多岁筋骨已经定型了,再想要养成一个定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你现在这个年龄就是这么个情况,下再大的苦功也就是练个基础。想要成为高手,不能说不可能,只能说很难。”
“曹玮同学,你这...”
有些愣愣的看着曹玮在那里熟练的吞云吐雾,温嘉文一脸的欲言又止。显然是忍得非常的辛苦。
他这种书生意气的老实人,曹玮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在意些什么。而也是毫不在意的弹了弹烟灰,他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抱歉,一点小毛病。我这个人喜欢在想问题的时候抽两根烟,尼古丁的刺激有助于我思考。”
“你...这是不对的。有问题可以问老师,吸烟,一是有害身体健康,二也是这是你们学生所不允许的事项。正好我也是老师,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不妨...”
本着教书育人的原则,温嘉文在看到这种情况后的第一反应是开导学生。只是,他刚一看曹玮递过来的那些稿纸,什么“积分形式的流体力学方程组”、什么“微分形式的流体力学方程组”,内容不仅超纲,而且是非常的超纲。
作为香江教育大学的高材生,他当然能看出来这是某种复杂数学公式的推导过程,但要让他具体说出个所以然来,很显然,他没有这个水平。
他没有这个水平,自然他也不相信曹玮有这个水平。毕竟日常所见都是那些个混子一般的学生,他还真不相信有人能在这个年纪里来研究这种难度的数学问题。所以,也是有些狐疑的,他就再度看向了曹玮。
“曹同学,你这些手稿是...”
“没什么,我自己的研究,关于NS方程的一些推导...”
拥有着欧拉的天赋,曹玮觉得自己不在这种研究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的运动方面深耕,简直就是对自己天赋的极大浪费。所以趁着空闲,他自然也是开始了自己的研究。只是,这在温嘉文眼里,属实有些不可思议。
“你...看得懂这些公式?”
“瞧你说的,多稀奇。不就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吗?我都能写在稿纸上了,你说我明不明白?”
温嘉文明白他的意思。这种级别的数学你要是不明白含义,让你抄你都费劲。更何况这还是人家的手稿演算,你连抄都没得抄。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难以置信。
“可你还是个高中生啊?”
“高中生怎么了,高中生就不能研究这些东西了吗?我十六岁就拿了国际奥林匹克数学和物理的双金奖,有这个能力我不去研究这个,难道让我去研究课本吗?”
曹玮的反驳,让温嘉文有些无话可说。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眼前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难怪他说话做事一点都不把什么黑涩会放在眼里,合着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