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厮送了茶水,逐一倒上,又退下去了。
于英华将茶杯往胡棠手边一放,“她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丫头,以目前来看,你是没有机会的。”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没有机会?”胡棠气恼不已,“分明是我先认识她的。我们先……”
他们先认识,相识,相守,那个墨玉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使了法子插队得来的。
“感情之事,无论先后,最重要的是合适。”她语重心长劝解道。
胡棠心中憋屈,抓起茶杯,仰头,一杯茶当成酒水,一饮而尽。
“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想像她救我命那样,不顾一切地守在她旁边,护着她。
“想看她笑,想和她说话,哪怕是一句两句,哪怕不说话,仅仅是待在一间屋子里,各干各的事情……”
他醉意上头,喋喋不休地碎碎念。
曾经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的人,如今竟然为情难受至此。
于英华瞅着他的样子,不禁摇头。
眼看胡棠又拎起茶壶,一杯热茶再次灌入,她好心提醒道:“胡棠,人家小姑娘家家,刚费劲力气救了你的命,治好了你的胃,你又在这里折腾自己的身体,岂不是白费了人家的苦心?”
“英华姐姐,我的命回来了,我的胃好受了,可我……”他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可她不要我,我的心口好痛,怎么办?”
“你这人……”于英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解他。
“好,你不是喜欢帮她吗?凑巧有一事,你看,能不能帮上忙?”她一时气恼,想要帮他,便脱口而出。
“谁?你刚才口中的学子,是指夏芊芊。”
“是她。她想重建牛舍,看中的地方在青山东南角,那里是江家的地皮。”
于英华将事情全盘托出,“我想将那片地买下来送给她,但江家预要将那片地当成江承运的风水宝地,埋骨之处,定是不肯卖的。”
“青山脚下那一片地,那么大,我们胡家的地盘,她难道就没看中?”胡棠不死心。
看不上他的人,连他家的地也看不上。
“我想将于家那片药山送给她,她也不要,非要江家的那块地。”
“此事,墨玉没插手。他不是神通广大吗?”
“此事,她仅私底下与我说过,墨玉或许不知。”
“墨玉竟然不知!”胡棠歪着脑袋,傻笑着。
脑海中,闪现出他将地契递到她手中,她兴奋的眼眸。
更甚者,还出现了墨玉惨兮兮一张受挫的脸,拉成驴脸,让人不忍直视。
哇哈哈!
胡棠一息间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来了精神头,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激动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不过是一片地而已。”
他双手支撑住桌面,直起身来,摇摇晃晃又要下楼去。
于英华瞅着他的样子,不放心道:“你想如何做,莫要冒险,行差踏错。”
“放心!”他一边下楼,一边摇手,“我心中有数,我得……我得回府睡一觉,胃疼……来人。”
于英华站在窗户前,看着胡棠踉踉跄跄上了马车,疾驰而去,忍不住嘟囔道:“我嘴快了,那丫头埋怨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