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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撒谎真不是我本意

回到家之后,我躺在床上休息,感觉心情很舒畅。妈妈今天很早就把药给我放在了床头柜上,对于监督我吃药这件事情她真的是无比坚持,其实我自己觉得药物对我并没有起太多作用,如果我吃药能让她心安,那我就那样做吧,对吃药这件事情我也就随她去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明显的感觉到药物的副作用,我看过药物说明书写着可能会有嗜睡恶心或者身体发胖的可能性,暂时我还没有这些情况,先吃着看吧。平时妈妈都是晚上九点左右会把药拿给我,今天我刚回家就拿过来了,应该有其他的事情,主要目的肯定不是递药给我,果不其然她把药放好之后没有马上出去,开始询问我今天的咨询情况。

“你今天去见心理老师,感觉怎么样?”妈妈问道。

“挺好的”我说。

我不想说太多,非常简短的回答了她,她对我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也不甘心就这样被敷衍,因为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所以她继续追问我一些咨询细节。

“老师告诉了你应该怎么做吗?”她继续问道。

我妈妈这磨人的功夫真是一流,我真的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情会一直不厌其烦的询问,搞的人烦不胜烦最后就告诉了她,我以前常常就是这样差点被她烦死。她不管别人愿不愿分享,一直追问细节这个行为常常给我一种明目张胆的窥探,我特别烦她这点,但我又能拿她有什么办法呢?我从小到大她就是如此,我也改变不了她,只有尽可能的不回应,或者避开她,所以我们俩的互动方式就是猫和老鼠,一个努力追一个拼命逃,对于她锲而不舍挤牙膏式的问话,我也见怪不怪了,除了烦还是烦。

听到她的提问我有点哭笑不得,这让我怎么回答她呢?这就是她对于咨询的认知和理解,她觉得咨询就是上课,和传统意义上一对一的培优没什么区别,只是教授的内容不同而已,既然是一对一上课那肯定老师得教学生一点什么具体的东西,而且是可视可操作性的那种。关于咨询这件事她的认知和理解我是挺无语的,看她那么迫切想知道的样子,我觉得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

“咨询是内在的探索,注重的是过程和体验,老师会给予反馈或者建议,但不一定是指导性的,你不要把它跟一般的培优上课混淆,是有很大区别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努力的跟她解释,希望她能明白。

“什么意思?”妈妈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就是我刚刚说的啊!咨询不是直接给你一个标准答案,让你照做就完了,注重的是过程和体验”我又重复了一遍。

“过程和体验?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明白”妈妈说。

“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你咨询,明不明白不是那么重要,如果你实在想搞清楚,你自己去做一次咨询就什么都明白了,你现在问我,我跟你说了可是你还是不明白啊!”我很无奈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什么态度?我不明白你给我讲清楚不就行了吗?”妈妈说。

“这跟态度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你自己听不懂,你让我怎么跟你讲,而且我给了你建议,让你去试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你干嘛扯到态度上面去了?莫名其妙”我也有点情绪化了,声音提高了很多。

“你吃完药早点休息吧”妈妈看我有点生气了,也不再继续和我讲下去了。

因为再讲下去极有有可能会发生冲突,而且是没必要的冲突,她告诉我她准备去厨房炒菜,吃饭的时候再叫我,我也不想被她一直这样纠缠,觉得很麻烦。从我确诊抑郁症之后,我的父母开始更多的关注我的情绪,不再像以前一样每次等我情绪彻底爆发才会停止,看来生病也不是一件坏事。

每次和妈妈的交流都让我很有挫败感,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代沟,总之我们的相互理解似乎永远也不会发生,同时我也意识到自己深层次的需要——除了讨厌父母的掌控,其实我也渴望和他们建立一种理解和被理解,接纳和被接纳的关系。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太可能,因为理解是建立在同等的认知基础上的,当我们对事物的认知和理解完全不在一个认知维度的时候,我们不可能有交流的契合点,不仅仅是家人之间,其他的关系其实也差不多吧。

不过以我对妈妈的了解无论她是否准确理解了咨询的内涵,从她的表情和语气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此次的咨询是非常满意的,对她来说只要结果是自己预期的,至于过程如何,这不是她关注的重点,而且她依然会坚持认为我在行为上的改变是老师教导的结果,她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其实是我内在的改变。如果换到以前,我肯定会针尖对麦芒的指出她的认知偏差,尤其是关于我的部分,因为我不愿意让人罔顾事实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理解我,不过现在觉得没有必要,可能是我的内心真的有所松动吧。

其实我妈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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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优点,她绝对符合传统意义上贤妻良母的标准,家庭责任感特别强,家里任何一个人过的不好都会强烈的影响到她的情绪。她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也有一席之地,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人细微的心理需求好像完全感知不到一样,她活的简单而快乐,我一直觉得她好像一个外表精致但没有灵魂的木偶人,如果她多关注自一点她其实可以活的更好,没有必要变成别人的附属品一样活着,即便那个别人是我,我也觉得不值得,浪费自己的生命,我肯定是不愿意活成她那个样子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英子,以前我们聊的比较多,自从我心情不好之后我就很少和任何人主动联系了,可能人在内心松动的时候,外界的环境也会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不知道这算不算佛教里面讲的一切唯心造,不过我应该没那个境界。

“月月,我是英子,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你还好吗?”她在电话那头说道。

“还行吧,你呢?”我问道。

“一言难尽啊!好想找个人聊聊,但发现能聊的人好像只有你,所以今天给你打个电话,看你有没有时间”英子说。

“别的没有,时间好像总是用不完“我说。

“呵呵,你讲话还是老风格,那么幽默风趣,听着就让我感觉很亲切“她说。

“你说吧“

“呃!要不我们还是见面聊吧,感觉电话里面讲不清楚。“她说。

“你不知道我是出门困难户啊?能电话聊就电话聊呗,我懒得出去”我回道。

“好久都没有见面了,怪想你的,咋了不想和我见面啊?”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被我拒绝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她内心的失落感,可能她真的很需要找个人面对面的聊聊吧,我也在想为什么当“自说自话”约我的时候,我很快就答应了。而英子约我出去,我没有那么积极的答应她,我认真想了一下,可能是我和“自说自话”的交流给我的感觉是双向交流,具有支持性的。而和英子碰面我只需要做一个倾听者,听人倒情绪垃圾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内耗的事情,这让我有些负担感,所以我肯定干不了心理咨询师那个活,毕竟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当然她并不了解我的真实情况,所以我可能需要把我的实际情况告诉她,让她了解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情绪垃圾桶的角色。

“真是不好意思,我其实最近状态也不是特别好,所以可能没有办法支持到你,所以你找我倾诉可能找错了对象”我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得告诉她。

“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英子问道。

“嗯,算是吧,其实也不是突然发生的,应该说这是我的常态,只是最近父母开始关注我这个问题,前些天他们带我去医院做了心理评估诊断,被确诊为抑郁症,目前正在做心理咨询,也在吃抗抑郁的药”我说。

“天哪!”英子惊呼道。

“怎么了?你觉得不可思议?”我对她的大惊小怪有点膈应。

“没有没有,不要误会。我今天打这个电话其实也是想让你陪我去医院做个评估,看看我是不是有心理问题,我又不想让我家里人知道。”英子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