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将判官笔往身前一横,同时阻拦住阮莹莹和草映霜二者的进攻,剑容易挡力不易泄,由剑身传来的后劲潮水般涌来。
他挡得住第一阵,却接不下第二阵,胸口受了冲击倒退数尺之远。
草映霜拿里肯给他喘息机会,借步递剑一气呵成,重新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阮莹莹在旁不做主攻,绕着判官封死他的退路,逼迫其与草映霜面对面战斗。
“我来!”
寒云秋突如其来的一剑打得判官猝不及防,腰间被划出一道血痕。
他对草映霜说:“你打了这么久,该让我们轮换一下了。”
连云剑!
寒云秋左脚向右前方踏进,右脚拖进,脚跟提起,舞着剑在头顶划出一道圆,顺势收至左腰后急速递出。
“拖沓!”
判官在说他在头顶舞那一圈多余,当这人吊儿郎当不足为惧,是个半吊子货色。
寒云秋不反驳,轻蔑地笑着,向右上方斜斩出的这一剑忽而化成五把,虚虚实实令人分不清。
判官不修瞳术,更不知道勘破之法,一时间慌了神。
“真当我那画那圆没用?”
判官笔抖着枪花,拦下三把剑,令他惊惧的是那三把剑打上去都有金铁声响,这证明所有剑都是真实的,并非虚幻。
“怎么可能!”
他肩膀和小腹各中一剑,寒云秋手持的惊云还在递出,他本身那一剑并没使出!
判官不解,草映霜也看不透。
阮莹莹则根据这个名字快速想到了玄道阁中对此的解释:“连云,不止剑术,更似道法,于无物生物,损有余补不足。”
这五把剑的威力乃一剑的分化,总耗灵力不变,无非是障眼法使得那五把剑似凭空出现,打乱了判官的心境。
寒云秋问道:“你背后是什么人?”
“不可能告诉你的,别白费力气了!”判官先行拔出插在小腹里的剑,随后伸手去拔肩膀上的。
寒云秋“噗嗤”一下把未递出的这一剑插进方才受伤的小腹,笑道:“别急着拔出来啊,这血还没止住呢,万一拔快了再割块儿肉怎么办?”
松元风见形势稳定,便领着孩子们走来。
她道:“敢在云歌城做这种事的,不是梅家也有他的影子。”
判官望着一地的尸体,惨笑道:“我活了半辈子,没想到栽在你们这群小崽子手上,算我倒霉!”
“别倒霉啊,话说清了再了结。反正你身死不管阳间事,大家都少些麻烦多好,我还能给你个痛快。不要让局面太难看,大家都不好过。”寒云秋说着把剑拔了出来,道:“不就是插了一下吗,我给你拔!”
噗嗤!桄榔!
寒云秋拔出他肩膀上插着的剑,丢到地上,随后笑吟吟地看向判官。
判官自从十五岁起就在黑市之中混迹,三教九流各色人马都见过,但像寒云秋这种的确实头一遭。
前一刻能谄媚的装孙子,下一瞬就笑吟吟地捅你两剑,若无其事地拔出来接着跟你唠嗑,好似兄弟间开了个玩笑,方才只是玩乐。
被接连插了三剑,即使他是玉清境修士也不好受,大量的血流失致使他面色惨白,加上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能忍住不叫出声就很不错了。
他不经意间把手打在手腕,冰凉的皮肤与炽热的伤口形成强烈对比。
“你知道我们的名号由来吗?”他突然问道。
草映霜答道:“白无常,判官,不就是地府里的阴司吗,不少山匪也叫这名儿,有什么奇怪吗?”
判官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们背后的势力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前提是那孩子得留下。”
寒云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草映霜一开始救下的男童。
草映霜与松元风怒目而视,看上去下一刻就会拔剑将其做掉。
“好!我答应你,说吧。”
草映霜拽住寒云秋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
“咋了,战斗伤到耳朵了?要不你先去旁边歇歇?”
寒云秋的话彻底激怒了草映霜,“我他么一早看你就不像好人!”拆袍出鞘,在离寒云秋脖子前半尺处被阮莹莹挡下。
她眼神示意他冷静,先不要急着内讧。
“哈哈哈哈哈!好,我告诉你!”判官忍着痛收敛笑容,道:“我们的背后就是地府!”
“疯子!”草映霜怒骂道,接着把剑转向判官,要杀了他泄愤。
判官一扫之前狼狈的模样,拿着判官笔的尖端就在自己身上刻符,鲜血淋漓的样子格外恐怖。
“别让他画完,寒云秋!”